這場金融科技峰會一年舉行一次,會議規格很高,要舉行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作為陸氏集團的發言人,這場會議由陸恪出席。
為期三天的峰會結束,主會場還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商業上的事情。媒體一直在場外守著,對主會場出來的企業家進行採訪。
「我最近看中了一家小公司準備投資,只是還沒談攏。」有幾個人湊在一起,分享著最近的消息。
「還有你趙總談不攏的投資?」有人恭維他,又問,「他們是做什麼的?」:
「千言集團,不知道你們聽過沒,S市的公司。」這位叫趙興的投資人說著,「我倒是看中了他們去年籌備的一個項目,這么小的一個公司,居然裡面臥虎藏龍。」
「團隊的leader是位去年歸國的博士,研究機器視覺,這位可是厲害的很。」趙興說得也是心花怒放。
「那得把握住啊!」一旁的人附和道。
「你以為我不想把握住嗎,」趙興嘆氣,「我跟他們老闆談,是個女beta,滑頭的很,半點虧也不肯吃。我說投資兩個億,都沒戲。」
「一個小公司給兩個億,趙總太大氣了吧,這麼多也不肯?」有人不信。
「不肯,」趙興搖頭道,「我要他們30%的股份,那老闆不肯,只能給10%,現在都還在拉扯。」
幾人高聲談論著,站在一側的出口處。身後有人過來,幾人轉頭看過去,噤聲。
看到來人,趙興忙上前跟alpha握手:「原來是小陸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這次聽您一番演講,真是啟發良多。」
生意場上,談資論輩看的可不是年齡,而是實力。
陸恪自從進了公司以後,開始逐漸顯露出他的敏銳的商業嗅覺,以及果斷的決策力。
陸凌風因為手術,修養生息半年。那段時間陸恪帶領著公司,不僅穩住了股市,還在那兩個季度上獲得很漂亮的財務數據。
後來陸凌風恢復以後,陸凌風就把企業最重要的一個版塊交給陸恪管理,直到現在。
哪怕陸恪比在場的幾位老總小了快兩輪,但是這些人看到陸恪,仍要上前去跟他主動握手。
陸恪禮貌的握了握這位趙總的手,客氣道:「不知各位在講什麼,有幸一聽嗎?」
眾人覺得驚訝,不知陸恪為何會對這種小投資感興趣。
「那是當然!」趙興很樂意賣陸恪一個人情,「就是最近談的投資。」
趙興又把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講給陸恪聽,甚至更加詳細。最後他說;「這位老闆年紀跟小陸總差不多大。」
陸恪垂著眼眸,斂著睫毛,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他淡淡道:「是嗎?」
「是啊。」趙興笑道,他又想起什麼,道:「這位老闆也是A大畢業的高材生,跟小陸總是校友,搞不好小陸總也認識。」
「哦,對了,她叫千述。」
......
車輛行駛在路上,窗外的景色快速的滑過。陸恪閉著雙眼,眉心微蹙,再沒有了與別人談笑風生的從容。
「去醫院。」陸恪坐在后座,突然道。
「是。」司機回答,隨後改變了導航的目的地。
醫院是陸恪特別討厭的一個地方,甚至到了厭惡的程度。他幾乎所有的不幸,都是在醫院裡發生。
包括被千述拋棄。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醫院,因為他生病了。
「看你做的檢測報告,吃了安眠藥睡眠狀況還是很糟糕,經常睡夢中驚醒。」,醫生低頭看著手裡的報告,又問,「最近還有自殘的傾向嗎?」
精神科,alpha坐在醫生對面,面色平靜,甚至看著有些冷漠。
「少了一些。」陸恪簡短回答。
陸恪得了抑鬱症,甚至到了自殘的地步,最開始是沒人知道的。
千述離開以後,陸恪住了很久的院。
他本就動了手術,再加上又割腕,實在是元氣大傷。不僅是陸凌風不讓他出院,連醫生都建議他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
陸恪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的,經常莫名其妙的淚流滿面,一下子瘦了很多。
方知明從日本回來,才知道陸恪住院了,急匆匆來醫院看他。方知明心裡也酸的很,不知道要怎麼勸陸恪。
他坐在床邊,看著呆愣愣的靠在床上,蒼白的人:「陸哥你......唉......」
多的話方知明也說不來,他看著好兄弟這個樣子,心裡不由的開始埋怨那個冷漠無情的女beta。
方知明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看走眼了,怎麼會覺得千述這個人靠譜。
她根本沒有心。
方知明心裡這樣想的,也這樣說了出來。
「早知道千述是這樣的人,當初我絕不會撮合你和她在一起的!」方知明怒聲道。
他站在病房裡,走來走去,也無法發泄心中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