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貝爾正在悄悄地觀察柯林頓的妻子多娜。
一整個晚上,多娜都很少開口說話,更沒有表述過個人的觀點。她完全像是依附於柯林頓生存的「菟絲花」,亦步亦趨地跟在柯林頓身側。
洛斯貝爾還注意到多娜左手上戴著一個太陽形狀的戒指,與她在阿波羅教堂看到的教堂符號很相似。
多娜毫無疑問是萊索國人,而萊索王國的民眾大多信仰阿波羅教。所以,多娜是阿波羅教的教徒也很正常。
但不知道為什麼,洛斯貝爾就是莫名有種不安的直覺,她直覺多娜有些古怪。
多娜隱約察覺到有一股視線集中在她臉上。她抬眸對上洛斯貝爾的眼睛,對方沖她揚起一個笑容。她回以一個靦腆的微笑後,又垂下眼盯著腳尖,看起來很是內向。
柯林頓的房間在走廊的更深處。
洛斯貝爾拿房卡開門時,德墨柏亞還在和柯林頓點頭告別。
關上門後,上一秒還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立刻自動拉開與對方的距離,像是冷戰期間的夫妻,沉默不語地去做各自的事。
德墨柏亞走進衛生間,準備摘下眼睛裡的美瞳。而洛斯貝爾則是徑直走進臥室,關門,打算換下身上不方便的淑女長裙。
衛生間內,德墨柏亞打開水龍頭洗手。水打濕手後,他隨手擠壓手邊的洗手液打泡,洗手時不自覺地放空思緒,無意識地揉搓手指間隙。
忽然,他摸到套在手指上的一個硬質物體。
低頭一看,平日裡空蕩蕩的無名指上,此刻正套著一個戒指。
戒指是塔什臨時準備的,是假身份的道具,尺寸稍小。戒指造型簡單,白金材質的圈環上只鑲嵌了一顆小小的素鑽。
德墨柏亞盯著那枚戒指出神,時間好似靜止。
與他手上這枚戒指成雙成對的另一隻,此時正戴在洛斯貝爾的手上。
一種奇怪的感覺包裹了他。
因為從未感受過,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更無從尋找感受的源頭。
非要說的話,大概類似於給寵物犬套上項圈的感覺。只不過,他既感覺到了作為寵物犬主人的滿足感,又感受了寵物犬被套牢的所屬感。
這太詭異了。
洗手液打泡後觸感滑潤,毫不費力就能將戒指從手指上脫下。但懸停在水龍頭下的手停頓住,任由簌簌的水流不斷沖刷掉手上的泡沫。泡沫的消失暴露出時間的流逝,也顯露出手指上更加光潔明亮的戒指本體。
等德墨柏亞從衛生間內出來,他已經摘掉了影響瞳色的美瞳,也脫掉了戴在鼻樑上的眼鏡,唯獨眼角的那顆淚痣經過水洗依舊還在。
那是用植物製成的海娜膏點上去的淚痣,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自然掉色。
德墨柏亞忍不住捏了捏被鏡框壓得發酸的鼻樑骨,抬眼瞧見正好從臥室里出來的洛斯貝爾。她換了身舒適的棉質的衛衣長褲,將長黑髮綁在腦後。
秘書處的工作人員都會在維斯宮殿的休息室留幾身換洗衣物。那次成人禮晚宴後,洛斯貝爾去拳擊室找他時,換的也是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
像這樣休閒的裝扮,還是德墨柏亞第一次見。
德墨柏亞「無意」瞥向她的左手,發現她換完衣服也還戴著那枚對戒。
而洛斯貝爾只是單純覺得,脫了很容易忘記再戴上。反正不影響做事,乾脆就不摘了。
裝親密的後遺症顯露。
兩人對視了幾秒,空氣中瀰漫著無所適從的尷尬氛圍,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正當洛斯貝爾張開嘴唇想說些什麼,門外突然響起門鈴,並傳來聲音。
「客房服務。」
回屋後,他們誰都沒有叫過客房服務。
洛斯貝爾下意識地蹙起眉頭,迅速伸手摸向綁在腰後的槍,精神變得高度警惕。
「殿下,我去……」德墨柏亞抬手打斷她的話。
他站在比洛斯貝爾更靠近門邊的位置,說:「我去。」
德墨柏亞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抱歉,請問是否送錯房間了。」
「我們並沒有點客房服務。」
「先生,是贈送的晚安酒,還有果盤。」門外的人回答道。
德墨柏亞又問:「是什麼酒。」
「是酒吧的特調,龍舌蘭日出和明天見。」
德墨柏亞朝洛斯貝爾看去,壓手示意她放下槍。
門打開,門外的「服務員」推著餐車入內。
那名服務員,是安德魯假扮的。
當初德墨柏亞要塔什準備三張船票,多出來的那張,就是為安德魯準備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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