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噴香水了嗎。」洛斯貝爾有些暈暈乎乎,其實她是知道德墨柏亞不噴香水的。
德墨柏亞伏在她頸邊輕笑一聲,熱氣撲得她脖子痒痒的。
「沒有。」他勾起一縷她的頭髮放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
濕熱的唇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又低又沉,像是咖啡機倒出來的咖啡粉殘渣,是還有一點兒顆粒感的喑啞。
「是洗髮水的味道。」他來之前洗過澡,洗髮水是之前讓勃利特意找的和她氣味最相似的品牌。
洛斯貝爾沒想那麼多,只說:「和我的味道好像。」
德墨柏亞又笑了一聲,偏頭去吻她的脖子,細密地,珍重地往下點,停在她的肩頸,用牙齒輕輕咬了咬她的右肩。
「你屬狗的嗎。」洛斯貝爾微微吃痛,伸手推了推他毛絨絨的腦袋。
德墨柏亞又用拇指摸了摸自己留下的淺淺的牙印,藍色的眼眸如同深夜的海,晦暗且深沉。
「要是你有腺體就好了。」他遺憾地感嘆道。
那他就能標記她了。
洛斯貝爾扯了扯嘴角,理性的大腦只是單純地想,
——她一個beta,怎麼可能有腺體。
洛斯貝爾向來是「睚眥必報」的,她抓著他的頭髮,偏過頭,也在他脖子邊的腺體用力地咬了一口。
「別……」德墨柏亞本想讓她別咬,話又忽地止住,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腺體是alpha第二敏感的地方,易感期到來時,腺體會發熱,嚴重時會有痛覺。
而雖然alpha不能被標記,但被人啃咬腺體,那種引起渾身顫慄的爽感,不亞於結合時的快感。
他突然希望洛斯貝爾再咬得重一點。
洛斯貝爾咬得比德墨柏亞咬他時要重一點兒,但也不至於咬破。她鬆開嘴的瞬間,德墨柏亞又傾身親了下去。他有時覺得洛斯貝爾還挺牙尖嘴利的,於是充滿好奇地去勾勒她牙齒的形狀與分布。
「不要……」洛斯貝爾半支起身來,皺眉看他。
德墨柏亞寬大的手掌掐著他剛剛險些碰到的大腿,欲低下去的頭又抬起與她對視。
他壞心眼地學著她剛剛挑釁的表情,也挑眉反問:「真不要?」
「洛斯貝爾,剛剛說想要的也是你。」
德墨柏亞朝她張開的唇輕輕吹了口氣,揶揄地說:「洛斯貝爾,我覺得你不太誠實。」
「兩張嘴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一個態度。」
洛斯貝爾懷疑德墨柏亞是真的屬狗的,不然怎麼什麼都要舔一口,嘗一嘗。
德墨柏亞常年訓練和握槍,手上生了一層粗糲的繭,還有他鍛鍊出來的一身腱子肉,渾身上下哪兒都硬實,唯獨唇舌和一顆心柔軟無比。
他願意把身上最柔軟的兩個地方都奉獻給她。
德墨柏亞喜歡吃魚肉和貝類,尤其剛從海里新鮮打撈上來的海鮮鮮甜,貝肉軟嫩,微微帶著點兒海味的咸,輕嘬一口還有豐盈的汁水。
這時,他忽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吃海螺時的不得要領,無論怎麼吸,怎麼用舌勾弄,都吃不到藏在殼內最深處的螺肉,倒是把汁水全都喝光了。
正是因為毫無技巧,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會碰到哪裡。洛斯貝爾覺得自己就像只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脫水之後連撲騰的力氣都沒有了。
「德墨柏亞。」這還是洛斯貝爾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
只不過因為氣虛,她喊他名字時沒有一點兒威懾力。
德墨柏亞將人抱進懷裡,感受到懷裡人不受控制的輕顫,像哄小孩似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又極其珍惜地親了親她的頭髮。
「好了,不繼續了。」他想要去親她的唇,被她扭頭避開。
德墨柏亞忍不住嘴角上翹,打趣她:「嫌棄你自己麼。」
洛斯貝爾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挺翹的鼻尖上,霎時臉熱。她一直都知道他鼻子挺,但這麼清晰地感受,是頭一回。
她撇開眼,看著他衣冠楚楚,只在俯身的時候脫掉了合身的西裝馬甲,除了身上衣服褲子皺了點兒,還都完好無損地嚴密地包裹著身體。
可她身上就剩下一件輕飄飄的雪紡襯衫。
「你呢。」洛斯貝爾故意坐著往下壓了壓,得到一聲悶哼。
「你出爾反爾,說要給又不給。」
「不是給了麼。」德墨柏亞撫著她的後頸,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他笑著說:「你要的我給了,我又沒找你要。」
怎麼能這樣耍賴的。
洛斯貝爾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種時候德墨柏亞還能跟她玩心眼。
德墨柏亞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