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蔭被人帶到宓茶學習的教室旁。
負責教授聖女家族歷史的是族中的老人,柳凌蔭站在窗外,她身後開著粉桃,在桃枝掩映的的院落中,白髮的聖女坐在屋內聽講。
柳凌蔭透過窗子望向裡面,這裡面只有宓茶一個學生,她面前是厚厚的史書,雙眸正盯著上方的老師。
那頭白髮靜謐地垂在身後,和高中相比,宓茶看起來嫻靜了不少。
她脫離俗世已有六年,待在這鐘靈毓秀的仙谷中,由一等一的強者教導,身上的煙火氣逐漸剝落抽離。
身為聖女,她的言行舉止牽動著所有族人的心,因而配備了專門的禮儀老師,使她在正式場合可以做到舉止端莊、說話大方。
如果柳凌蔭不曾認識宓茶,單憑此時的模樣來看,她大概會認為這是哪個纖塵不染的公主,柳凌蔭絕不想和這種尊貴的大小姐扯上絲毫關係。好在她認識她,清楚宓茶的本性。
宓茶聚精會神地聽著課,忽然之間,她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當即扭頭朝外看去。
隔著玻璃窗,柳凌蔭對她勾了勾唇角,宓茶頓時雙眼發亮,她的表情活了起來,從一捧素淨的白雪變得五彩繽紛。
柳凌蔭對這反應感到滿意。
講課的老師發現了這一幕,她輕咳一聲,宓茶於是又乖乖坐正,只是餘光時不時地去瞟外面的柳凌蔭,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欣喜。
等老師合上書,她迫不及待地拉開門衝出去,差點撞進柳凌蔭懷裡。
ldquo凌蔭!rdquo宓茶站穩身形,勾了勾碎發,歡喜地抬頭看她,ldquo你怎麼來了?rdquo
柳凌蔭答應過沈芙嘉,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把事情告訴宓茶,她遂隱瞞了下來,只道,ldquo這兩天我休假,順道過來看看你,你最近怎麼樣?rdquo
ldquo我很好。rdquo宓茶一邊說一邊帶著柳凌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ldquo你怎麼樣?升官了嗎?rdquo
柳凌蔭噗嗤一笑,ldquo我才剛進去兩年,哪那麼快。rdquo她繼而又道,ldquo不過也快了,領導說年底爭取幫我遞個申請,通過考核就能加銜,到時候我就是少校了。rdquo
ldquo又是銜?不升官嗎?rdquo宓茶蹙眉,ldquo你現在已經是高銜低配了,之後還要待在這個位子上?rdquo
柳凌蔭微微嘆了口氣,ldquo哪有那麼多空缺啊,一個蘿蔔一個坑,除非上面的人走了,否則排不出位。我們禹國又不打仗,好端端的,人家憑什麼突然走啊。rdquo
她說著,扭頭看了眼後面空蕩蕩的教室,問了一句,ldquo這谷里現在就你一個人?rdquo
ldquo陸鴛剛走,她想出去闖闖。rdquo宓茶向她說道,ldquo一顏前段時間參加了親衛隊的考核,現在已經是親衛隊的正式隊員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