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刻,程澈感受到了池硯舟的抗力,程澈停下腳步,他回過頭,卻見池硯舟正望著他笑,可那笑卻不及眼底。
程澈不解,可下一秒,池硯舟的動作卻讓他呆愣在了原地。
池硯舟從程澈的手腕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溫度消失,程澈翻過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有些不明白當下的情況。
「程澈,」他聽見池硯舟叫他的名字。
「我得回去了。」
程澈猛地抬眼,緊緊盯住池硯舟,仿佛不明白為何池硯舟要這樣說,他的眉眼滿是不解,看得池硯舟的心狠狠一揪。
「你……不是想跟我一起走嗎?」程澈說。
池硯舟搖搖頭,後退一步,這一步正好讓他整個人籠罩在了昏暗路燈的光暈之下,仿佛近在咫尺,卻始終無法觸碰。
「程澈你聽我說,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你的告白了。」池硯舟說。
程澈沉默下來,他不明白池硯舟想說什麼。
「我聽到了,不止一次,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做,無動於衷,裝作一無所知。」
程澈的手背在身後,拳頭無意識緊握。
「剛才我其實就想和你說的,但我總想著逃避,想著多享受一會你帶給我的愛與依戀;可是現在我突然清醒了, 傅總的事情好像給我當頭一棒,讓我清醒過來。」
「清醒什麼?」程澈眉頭緊皺,他不敢聽,卻又忍不住想要問。
「清醒過來我之前是有多自私,現在是有多狼狽。清醒過來我其實和你之間有很多很多的差別,這些差別足以讓我們選擇完全不同的方向,而我之前竟然選擇性的忽略我們之間的不同,一味享受著你的付出。」
」不同?什麼不同?「
「就比如現在,你可以選擇走,而我卻還不能走,程澈,這就是我們的不同。」
「我不理解。」
程澈不解,他是真的不解,明明之前他和池硯舟相處的很好,沒有任何嫌隙;明明再往前走,他們就可以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了,沒有名利場,沒有鎂光燈,沒有世俗的一切,他們只需要做徹底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