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心頭泛開緊密的酸澀, 她走上前去。
陳厭摘下墨鏡, 露出那雙淡漠的眼。
他伸手和她擁抱。
很緊。
南蓁的腰肢落在他強悍的臂彎里, 她不覺得痛。
可能痛得地方不在那裡。
「陳厭...」
她想說什麼,他偏頭在她耳邊吻了吻。
「辛苦了。」
就三個字。
這三個字托住了南蓁這一路回來的所有情緒。
她心酸得更厲害。
抬起頭,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眼角有氤氳的水光流轉, 「你也是。」
陳厭的呼吸有瞬間的停滯。
他看她的眼神又深又濃, 「先上車。」
南蓁一夜未眠。
陳厭也是。
她在B市待了多久,他就在她樓下等了多久。
南蓁只從他車裡隱約的煙味就知道, 他大概整夜都待在車裡。
她沒有責怪他的失約,事實上,她根本無法責怪他任何。
陳厭他, 只讓她心疼。
從機場去美術館的路程不算遠,陳厭問她要不要先回去換身衣服。
南蓁說不用,她在機場換過了。
隨後車裡便一直沉默。
陳厭沒有過問B市的情況。
一個小時前,他已經接到過電話。
陳朝清死了。
死在今天日出的時候。
他名義上的父親, 折磨了他與游靜雲一輩子的人,終於死了。
解脫來得太過意外和驚喜, 他一時有些失落。
本來想把朝日一點點肢解在他面前,想看看他這輩子唯一在意的,他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就這樣毀在他面前,他會有什麼表情?
可惜,再也看不見了。
陳厭單手撐著方向盤,黑眸微微眯起,高架上流雲不斷從他眼中飛馳而過,每一寸陽光即將落進他眼眸的瞬間又在眨眼間消失。
可能是車上空調溫度開的太低,南蓁覺得冷。
轉眼,驀地望見他眉眼間的那片陰沉,她心底一沉。
「不問我點什麼嗎?」
南蓁開口,聲音很輕。
陳厭神色不變,「今天幾點結束?」
南蓁:「不知道。」
「美術館五點閉館,但巡展第一天,結束後肯定還會有其他事。」
陳厭說:「我送你過去,五點再去接你。」
南蓁沒有問他中途要去哪裡,「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要問嗎?」
「你晚上沒怎麼睡吧,中午要不要我幫你找個位置休息一下?」陳厭嗓音帶著柔。
「陳厭。」
「嗯?」
「他是你父親。」
前方要經過一段不長的隧道,車身滑進黑暗裡,陳厭黑沉沉的眼瞳看起來有些陰翳,「所以?」
南蓁眉心微蹙,「所以,你起碼可以問一下他最後都說了什麼。」
他沉默片刻,「沒有必要。」
「為什麼?」南蓁看得出來,無論過去如何,至少他們是承認彼此父子的身份的,但到了最後,他們卻都沒有任何話留給對方。
她明白有些傷害積壓已久,並不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可人生的遺憾已經那麼多了,她不想讓陳厭往後人生的某一時刻想起這件事再去後悔。
「陳厭,陳…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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