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霜坐在原位,他把餘暉的表現歸結於:被如此高難度問題難倒,餘暉無地自容地撤退了。
餘暉躲進衛生間,瘋狂往臉上潑水,最後直接把腦袋埋進水池裡,腦子裡盤旋著落霜的問題。
問這個幹什麼……?
他倒了冰塊進水裡,凍冷的手瘋狂拍臉。
作為一個殺手,怎麼可以臉紅……
餘暉!你是個間諜,是個殺手!不是基圍蝦!
他對著鏡子給自己打氣,他可以做到的,他可以的……
可以個雞毛可以……
真是行不了一點……
那句話總是在他的思維結束之後,在腦子裡晃來晃去,餘暉的臉色再次爆紅。
我是個殺手。
我是個,殺手。
我!是個!殺手!
殺手——!!!!
有一個殺手悄悄地碎了。
餘暉一頭扎進洗手池,水漫過滾燙的耳朵,封住了聽覺和視覺後,腦海里反覆出現落霜說那句話的樣子。
眼神正兒八經,語氣平淡無比,用那張唇形漂亮柔軟的嘴,冷淡地說著:什麼、叫、房事!
TMD。
你怎麼能不知道這個?
煩死了——!
餘暉好想陰暗爬行,他是稞罕的間諜、殺手,他前來折斷瑞克聯邦的利劍,奪走聯邦最後的靈獸,他是為了全體被壓迫國家的利益,和萬惡的聯邦抗爭到底。
可沒人告訴他,他會嫁人,會和另一個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而現在!那個男人!問他什麼叫房事!
草——一個很有生命力和攻擊力的字。
餘暉深呼一口氣,本以為在余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早已磨滅他為數不多的羞恥心。
誰承想被落霜一句話干破防。
他簡直想殺人。
落霜,那麼可恨的落霜,冷漠到令人討厭的落霜!居然會讓他如此難堪。
落霜,真討厭。
餘暉大口深呼吸,終於平復臉上的熱度。
回到餐桌時,他徹底冷靜下來。
落霜不知道去哪裡了,餘暉靜靜地坐著,他不在也好,免得鬧出尷尬的事情。
斯科特忍無可忍,終於放棄將落霜當東家,把人帶到花房,「落先生,您、您這也太直接了。」
這對小夫妻的關係本就僵著,好容易兩人逐漸熟悉起來,萬一餘暉覺得落霜孟浪,心生厭惡怎麼辦?
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尚且須得小心經營,何況這倆人結婚跟遊戲匹配一樣。
「不能這樣問?」
落霜不理解,滿臉困惑。
類似於打架、且看起來不是好事的事情,不能這樣問?有忌諱?
斯科特愁得直搖頭,掏了設備搜索給落霜看,「您琢磨吧。」
落霜一本正經地看完,丟下一個「哦」字,施施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