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落霜通知上級搜查,早就來不及了。
聯邦的保密性很強,但這種封閉式的管理模式,同樣降低了應急應變能力。
落霜攥緊右拳……
他厭倦這樣的世界,但不代表他能忍受敵軍挑釁到臉上來。
難道稞罕當真有了一隻能和不渝決一死戰的靈獸?
落霜忍下心中的疑慮和怒火,不緊不慢地上報給司令。
到家時已經三更半夜,落霜在書房裡洗漱完畢,靠在窗邊很久,從抽屜里摸了一顆白色的丸子塞進嘴裡。
餘暉睡得正熟,房門很輕地響了。
他眯著眼睛,警惕地注意周邊動靜,聽到很輕微的腳步聲。
像是有個人收斂了動靜,悄悄走進來。
他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清醒的眼。
那個人個子很高,從門口進來時,影子投在牆側。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才動彈,不像是賊。
餘暉屏息凝神,眯著眼睛瞧,只見那人路過了床尾,靠在書架旁邊,從架子上摸了一顆糖,拆開品嘗。
是落霜?
他不是說......不愛吃甜食嗎?
餘暉繼續裝睡,對方沒有注意他,在柜子里翻了三顆糖,裝進口袋裡。
而後,那人坐在了床邊,溫熱的手擦過餘暉的臉頰。
落霜......在摸他的鬢角。
餘暉裝睡的技能點滿,眼皮都沒顫一下。
他聽到一聲短暫的嘆息。
落霜的手上帶著糖果的香甜,他只是坐了一分鐘,又悄悄走了。
餘暉睜開眼,心裡堵得慌,一滴眼淚滑落到枕巾上。
他淡然地擦掉淚珠,不明白這滴淚為何而落。
次日,聯邦武警隊被間諜狙擊手團滅的新聞冒了出來,發布此則新聞的相關媒體全部被軍區帶走了。
餘暉走在路上,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事實如此——他總覺得所有人臉上都蒙著一層灰色的霾。
他看著相關媒體的名稱,有一家是余家注資的。
餘暉走進工作室,年輕人們明顯沒有之前活躍,曾經他們覺得戰爭離自己很遠,他們在校園裡成長到現在,只在昨天見到了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面。
他們茫然,餘暉亦然。
每個人都在時代的漩渦里,被不知名的暗流推著前進。
他不著痕跡地蓋住胸口的鑰匙,踏錯一步,萬劫不復。
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吧。
餘暉在休息室里放出可辛。
「有家媒體可以做做手腳。」
「你的意思是,余家?」
「嗯,是個好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