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琛醫生已經安排了鎮定劑,看向落霜:「你的身體恢復情況不好,影響到了01。」
落霜這幾天胸口悶痛,傷口明明已經癒合,但就是不舒服,不渝的躁動極其嚴重,它也處於極端的痛苦之中。
這種情況,只有讓落霜進去安撫它,但危險係數極高。
落霜穿好護具,踏入病房,嘗試和不渝構建意識聯繫。
他小心地靠近,被巨獸的怒吼震得頭痛欲裂。
「不渝,醒醒。」
他在意識里呼喚它。
得不到回應。
「不渝,是我,落霜。」
他一步一步向它走去,不渝的咆哮和掙扎看了讓人難受,他被禁錮百年,身體和心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落霜有時自暴自棄地想:要不我們一起去死吧。
不要再活著了。
「不渝,如果太辛苦了,就殺掉我吧。」
和靈獸建立聯繫之後,靈獸若是捕殺主人,也會當場暴斃,一起死,就不會再痛苦了。
落霜下達命令之後,不渝逐漸平靜,白虎長嘯,最後轟然倒地,連帶著渾身的鎖鏈發出巨大的聲響。
落霜擦了一把口鼻里流淌出來的血,緩慢坐到不渝跟前,靠在它的臉側,環住它的脖子。
「沒事了。」
「落霜?」
不渝趴在地上,墨綠的瞳孔里滿是疲憊,他舔掉落霜臉側的血跡,和他依偎在一起。
「我在。」
落霜輕撫它的後背,一人一虎相互安撫著彼此。
不渝的呼吸很像人類的嘆氣聲,也許它真的在嘆氣。
「不要再向我下達那樣的命令。」
百年來,落霜是唯一一個對他說出這句話的人——甚至,沒有主人下命令讓它殺人。
落霜沒有回答他,只是抱住它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不渝冷靜後,把落霜扒到懷裡,嗅嗅他身上的氣味。
「你的傷勢恢復不好,怎麼了?」
「抑制傷口癒合的藥物暫時無法根除,一小部分隨著創口癒合,鎖在了體內。」
哪怕含量極低,被關在落霜的身體裡,都如同跗骨之蛆,時不時痛癢難耐。
落霜趴在它厚實的毛髮里,轉移了話題:「給你看個視頻。」
他調出了稞罕戰甲的作戰視頻。
不渝見到靈獸戰甲的那一瞬間眼睛亮了。
「你認識它嗎?」
「不確定。」
不渝猜測這是可辛。
「你覺得它是戰鬥型還是輔助型?」
落霜認為它是輔助型,但身邊沒有人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