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動動爪子上的鎖鏈,把鏈條撇開,給落霜騰出坐的地方。
落霜習慣把不渝當靠枕,大貓的毛很舒服,摸著很解乏。
「又有心事。」
為了避免軍部起疑,落霜看望不渝的次數很少,一直是依照上一任持有人的看望頻率。
「嗯......」
當天發生的事情,不渝都看在眼裡,他不必多說。
但他很想知道不渝的想法。
「你不必問我,如果你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別人更不明白。」
不渝用前臂攏著他,厚實的爪子搭在落霜腳邊,悠閒地拍拍。
「不是這個。」
「嗯?你又鑽新的牛角尖了?」不渝感到新奇。
落霜結婚之後終於有了尋常人類該有的情緒和思維,但這也帶來了很多苦惱,往往問得不渝哭笑不得。
「沒有......」落霜拔了不渝的鬍子,捏在手裡搓。
不渝:......怎麼越長大越孩子氣了呢?
不渝湊到落霜的頸側輕嗅,墨綠的獸眸明亮了一瞬,很快暗淡下去。
「想說什麼,直說就好。」
不渝鬆開他,落霜轉過身,盤腿坐在它跟前,臉上是不帶掩飾的困惑和迷茫。
「我為什麼會覺得那個敵人很像我的伴侶呢?」
從身形上來說,餘暉的身材並不具有特殊性,就算有相似也是很正常。
看不到其他任何的身體特徵的情況下,只是因為一個動作就覺得像?
並不是,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渝低聲笑了,它閉上了眼睛,不去和落霜對視。
「你笑什麼?」落霜掐住它的臉頰,捏橡皮泥一樣捏它,順便把它的眼皮扒開,「不許打瞌睡。」
不渝笑得更大聲,落霜不明所以,又拔了它另一邊的鬍子,「你笑我什麼?」
「就是笑你。」
落霜背過身不理它,身後貼了一個大毛腦袋。
「那你覺得對方的戰衣之下是你的伴侶嗎?」
「當然不覺得。」落霜反駁得很快,轉而敲不渝的腦袋:「你是說我懷疑他。」
「我就問一句罷了,既然你不覺得是,那一瞬間的熟悉就不算什麼,忘掉吧。」
不渝閉著眼睛,趴在爪子上小憩。
落霜躺在它的毛毛里,不渝沒有治癒他的能力,落霜仍然喜歡挨著它,許是心理作用吧,會感覺好很多。
落霜讓不渝別打盹,結果自己先睡著了,不渝在他身上聞了一圈。
在很久之前,他就在落霜的身上聞到過其他靈獸的氣味。
對方很小心很謹慎,但忘了,靈獸的融合痕跡,會通過體液留下氣味。
那種氣味很淡、很輕,只有不渝這種元老級的靈獸才能聞得出來。
或許可辛也在某人的身上聞到過這種氣味,但它無法分析出這種氣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