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重新變回了獸形態,不渝叼著可辛走到門口,一大一小趴著乘涼。
「你們組織里有消息傳來嗎?」
可辛搖搖頭:「沒有,說明元成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們……還得再躲一段時間。」
屋子裡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沒有殺傷力的鍋碗瓢盆摔得噼里啪啦,可辛捂住貓耳朵:「要不,你去落霜意識里說一聲吧?」
不渝搖搖頭:「他五感受損,我強行和他意識聯通會傷他元氣,戰鬥型靈獸除了能量巨大,爆發力強,其實處處不如輔助型好,落霜也是苦了這麼多年。」
可辛想起落霜那個破破爛爛的身體就頭疼,「真是命硬,傷成這樣還能打……」
不渝無奈嘆氣,嘴邊的鬍子顫了顫,想來是屋子裡又被砸爛了個什麼玩意吧……
可辛趴在他的爪子上,嘀咕道:「我們真的不用進去拉架嗎?」
不渝:「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落霜性子倔強,此時又聾又瞎,所有決斷全憑他自己,誰說他都不會聽的。」
可辛到底年紀小,聽不明白他的意思,「換作你去說也不行嗎?你們……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
不渝搓搓他的小貓頭,尖利的爪子收得嚴嚴實實,厚實的肉墊把可辛的毛搓得亂七八糟,他沒有回答可辛的問題。
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說。
落霜可能會信,但他持悲觀態度,他為帝國征戰百年,要說沒有一絲恨意……那自然是假的,他和落霜本就不是同一立場上的人,落霜自然不會完全信任他。
若拿情分來說,於公於私,落霜都會偏向不渝,他說得多了,反倒影響落霜自己的判斷,思來想去,還是讓落霜自己抉擇吧。
可辛歪著腦袋,房子裡乒桌球乓,他捂著貓耳朵,低落地喵了一聲。
屋內,不知落霜如何掙脫了那死緊的繩子,餘暉一靠近他就被一把掀翻,他循著風感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是這個人……竟然如此冒犯他!實在卑鄙、無恥、下流!
他想過死、想過被言行逼供,就是沒想到還有如此不堪的下場,敵軍難道都會這樣玩弄俘虜嗎?!實在可恨……!
他一拳一拳砸在敵人身上,將全部的怨氣傾注在眼前人身上,餘暉躲閃及時,沒讓他打到要害,畢竟落霜看不見,他至少做出假動作便能騙過他,終於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嘗試用以前的方式對待落霜,指腹摩挲著他的手腕內側,既然落霜聽不見,他只能用觸感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可落霜氣昏了頭,根本沒有理智分給這種小動作,滿腦子只有一句話:此敵甚為不堪,輕佻戲弄!
餘暉不得其法,只能連連退讓,奈何落霜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動作和尋常沒有兩樣,兩人近身搏鬥,餘暉就算有再多法子也使不出來,只能慶幸圖騰里拿不出武器。
落霜揍他,他只能忍著,畢竟……他剛剛對落霜做了那樣的事情……餘暉心虛地想抱抱他,難道聽不到聲音,也認不出擁抱的感覺了嗎?
這可真是挑了落霜的逆鱗,現在餘暉做什麼都像耍流氓,餘暉聽到他錯亂的呼吸聲,明顯是氣得要命,轉而一腳把餘暉踹飛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