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捏捏落霜的耳朵,還是得詢問當事人的意見:「你想學這個嗎?」
落霜比劃了一個很難懂的手勢,大媽看看餘暉,老師傅也看看餘暉,餘暉只能看看天,胡亂翻譯:「師傅,他學……需要交學費嗎?我們、沒多少錢。」
老師傅笑著擺擺手:「不用不用,反正生意做不做都這樣,他要是能賣出去,錢都算他的,日常我管飯,你看怎麼樣?」
後半句是對落霜說的,落霜又看看餘暉,手指比劃了一個OK。
餘暉莫名忍不住想笑,強忍著搓搓落霜的腦袋,跟老師傅約好了每天學木雕的時間。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餘暉牽著落霜離開,回首時正好能看到服裝廠的側門,要是沒有這個廠子,恐怕這個村莊的生存近況會更艱難,那些地頭蛇互不相讓,爭來斗去,搞不好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裡的村民也會失去經濟來源,生活更加拮据。
「嗯?」落霜抓著餘暉的袖子,不知道餘暉在發什麼呆。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大媽回家看到餘暉買的菜,先是高興,後又抓著餘暉拍了幾巴掌,說要他以後別買,搞這麼客氣就是瞧不起他們兩老。
餘暉笑笑沒說話,落霜不解地看向他,嗯?為什麼要揍人呢?
肩上突然一重,一隻大白貓跳到了落霜的肩頭,舔舔爪子,舔舔落霜的臉。
餘暉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只能拉著他的胳膊,扯著嗓子問:「大媽,有洗澡的地方嗎?」
「找你大爺帶你去!」她忙著做飯呢,沒有時間帶他們。
原來這小院子也不是大爺大媽曾經的屋子,他們不久前才逃難過來,木匠鋪子的老闆是大媽嫁人之前的玩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
是啊,餘暉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些好心人,他和落霜一路顛沛流離,竟還能偷得這段安逸時光……
餘暉聽著大爺念叨往事,心中躥過一陣淡然的電,他說不清這是怎樣的感覺,依稀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便是:命定之數。
大爺帶他們來到後院,有個單獨地小屋子用來洗浴,條件不算差,自然無法跟京都的設施條件相提並論,幸好落霜沒有露出不願意的表情。
「喏,把這個,往那邊擰,擰鬆了,按一下就出水,然後掰這個東西,往那邊掰是熱,往這邊掰是冷。」
餘暉聽得認真,很快搞清楚用法,落霜看看大爺,又打量餘暉,這句話里怎麼什麼信息都沒有?什麼這裡那裡……什麼這邊那邊的……
他還懵著,一轉眼就被餘暉扯進了浴室,大爺站在門口,餘暉剛要關門,他又拿來了香皂和毛巾:「你一個人洗得好嘛?要搭把手不?」
餘暉哪好意思要他幫忙,乾笑兩聲趕緊擺手:「不了不了。」
他放下東西,而後利索地剝落霜,「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