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的語氣很肯定,丁叔稍稍皺了眉,揶揄地笑道:「你好像知道很多東西啊。」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猜測,您只說我說得對不對吧。」
「嗯,對,也不對。」丁叔坐在廊下,望著夕陽長嘆一口氣,「本就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他還要這麼貪心,搞得大家都很難做嘛。」
餘暉沒有接他的話茬,丁叔跟他說了一些往事,他只是默默地聽著,非必要不出聲。
「你小小年紀,倒是很沉穩啊,比我身邊跟著的那幾個要懂事多了。」丁叔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了少許欣賞,但餘暉很明白這話是在試探。
「家中出事得早,我一個人帶著弟弟,當然不像他們跟著您一樣有福氣,到現在還能放肆淘氣。」
這話倒是找不出錯處,丁叔笑了一聲,默然接了這句奉承,「就算你知道了他在幹什麼,你又能怎樣阻攔他呢?我們這些人都是秋後的螞蚱,等到上面的人打完了就會來收拾我們,你又能作何打算?」
「那就要看丁叔信不信得過我了。」餘暉可不會在他面前托大拿喬,組織那邊還不明朗,他可不能再給元成添麻煩。
丁叔笑著沉默了很久,最後說道:「明天,還是這個時候,你來找我。」
「好。」
餘暉利索地轉身就走,他得回去好好照顧落霜,生物武器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他回到車邊時,落霜還睡著,不渝在他身體裡說道:「我驟然和他融合,不知他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
餘暉擔憂地摸著他冰冷的臉,腦海里傳來可辛的聲音:「就算不能承受得住也承受過多回了,還差這一回嘛。」
餘暉:……
不渝:……
話糙理也糙哈……
餘暉開著車,一路上格外小心,既是防範也是擔心顛簸到落霜。
「唔……」落霜皺了皺眉,抬手按住了滿是血痂的額頭,餘暉伸手替他捂住眼睛,「夕陽很刺眼。」
「嗯……」落霜還迷糊著,腦子裡亂七八糟,過去的碎片、現在的生活交織成混沌的他,讓人昏沉不已。
落霜適應了光線,睜眼時餘暉的手還搭在他臉側,他手裡滿是青草泥土的氣息,落霜這才想起來他們一起經歷了什麼……
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鈴鐺娃娃:「你沒事吧……?」
餘暉順著他的動作看向他的腰,以為他在問鈴鐺娃娃就沒有出聲,過了三秒,他突然震驚地側過頭:「你……你剛剛說什麼?」
落霜怎麼突然開口了?!前幾天還只能說出斷斷續續的單字,今天突然能說出完整的句子?是可辛治癒了一部分嗎?
腦海里很快傳來可辛的反駁:「天地良心,我沒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