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博宇的爺爺奶奶都是大學教授,自然瞧不上這個兒媳,壓根不同意這樁婚姻,可兒子執意就要娶這個女人,老兩口連婚禮都沒出席。後面的關係可想而知。
晉博宇的母親也沒工作。眼下再想工作也不是容易的事,一則年紀大了,想再回夜場也不現實;可是別的業務她又不熟悉。好在原來晉博宇爸爸還有些存款,用以支撐這幾年的家庭開銷。
阮念聽說這個故事之後就常感唏噓。
一個是中產精英、二十幾年前的海歸碩士,一個是漂亮的夜場小妹,她不知道是該讚頌他父親的真摯愛情,還是要感嘆他沒有一點世俗之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終究跟她沒什麼關係。擺在面前的問題才是她的問題。
杜若凌確實有政治活動手腕。一方面,她能精準地捕捉到晉博宇的需求,一出手就讓他無法拒絕;另一方面她確實有能力幫到他。而且,還不用她花自己的錢——用別人的錢,積累她自己的感情資本。
她笑吟吟望著阮念,表面是熱心幫助同學的典範,可阮念心裡清楚,這是邀功更是示威。她能為他辦到的事,她不能。
這個時候,許久之前的記憶好似一下子回到了腦海中。她記起,有好長一段時間,杜若凌很喜歡下課來找她聊天,原本她也沒怎麼在意,現在想想,杜若凌哪裡是來找她,她是一直在往晉博宇跟前刷存在感。
阮念真心實意地讚嘆,「你好厲害杜若凌!」
然後在杜若凌勾起的得意弧度中,她繼續說道,「我們真的很感謝你啊,你真的幫忙解決了大問題。」
這個「我們」二字一出口,晉博宇笑了、杜若凌的臉垮了。
阮念微微有些得意。杜若凌完全搞錯了。她覺得利用自己獨一無二的能力幫到晉博宇是表現她的雌競優勢,可她不知道的是阮念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這種『花錢出力讓男孩子喜歡上你』的求偶手段,她不屑於;甚至可以說,一切女孩子主動送上門的、追男孩子的動作,她都看不上。
要靠你女方的付出、出錢出力、死纏爛打、毫無底限地縱容,才能讓那個男孩子看到你、接受你,她的自尊心不允許。
我從小到大乖巧懂事、溫柔善良、自尊自愛又努力學習,完全值得男孩子主動對我好、喜歡我,而不是要把我自己搞得亂七八糟地、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犯賤。
阮念最後真誠地問杜若凌,「我能回來自己座位了麼?有點困,想趴桌上睡一會兒。」
後來也沒睡成,晉博宇一直在旁邊說些什麼,直到上課鈴聲打響他還在飄,「明天下午籃球賽,你來看我打球。」
「你饒了我吧,」阮念拒絕,「我又看不懂。而且一打就是一下午,我還要整理生物這幾次周考的壓軸題型。」
「打完球我做。」晉博宇堅持道,「你不來誰給我買水喝?」
阮念:「班費不是統一買水了?兩箱呢。不夠你喝?」
「那誰給我擰瓶蓋?」
阮念:「……」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