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真的很想罵娘。
阮晴文化課成績並不好、沒一門擅長的,好在這些年特長課沒落下,舞蹈和表演一直在學,她高考唯一的出路就是藝考。
這些年,家裡每年都花幾萬塊給她學那些,而且她自己也明知道第二天就要報考了,這麼重要的事,就不能消停點嗎?還非得前一天跑出去玩!不玩活不下去!
「沒事的,姐,就到那裡填一個表格,然後現場採集一張照片就好。」
「而且我有一個師兄,他會帶你過去,你只要一直跟著他就行了。」
「對了,一定記得對我師兄好一點,人家大老遠趕過來特意幫我的。」
阮念激動一起身,頭髮被扯得『哎喲』一聲。阮晴正在幫她結高馬尾。
「什麼師兄?」她驚慌失措。
「給我爭取到報名機會的師兄啊!你到時候可別露餡了,記得把你自己當成我。」
阮念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不行,去不了,真的不行。我怎麼可能裝得到你。」
開玩笑,這種事本來就不合法。萬一被抓包,搞不好她連高考資格都沒有了。現在還讓她搞角色扮演!風險既高、難度又大,真的不行。
阮晴一下又把她按回椅子上,「姐,你也知道我的成績,如果不能走藝考這條路,我真的連學都沒得上。你真想讓我以後去當服務員嘛!」
女孩子焦急得哭出來,臉上一憋,那一臉的蕁麻疹更多了。
阮念在自己家樓下看見那個『師兄』的時候,真的很想打退堂鼓、縮回樓里去。她轉回頭,又瞧了瞧阮晴房間的窗戶,那窗紗動了一下,里面伸出一對合什的雙手,搖搖晃晃在朝她作揖。
怎麼就能笨成這樣?!你今天有這麼重要的事,就不能等兩天再作妖麼?
「你今天真漂亮。」男孩子踏著朝陽而來,阮念心道完蛋。
怪不得剛才阮晴一直欲言又止的,又怪不得這個『師兄』肯那樣幫她,這男孩子的眼神里有故事。
阮念雖然看不清楚人的五官,但識別態度她是在行的。這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她要怎麼接?
「沒有啊。」她扭扭捏捏地別開臉,故意望向別處。
「而且說話聲音也特別好聽。跟平時不一樣。」
「沒有吧。」阮念臉部肌肉都在僵硬不聽使喚。
所以直到此刻才知道阮晴的不容易——為了你那些蠅營狗苟的目的,即使不喜歡也要烘托曖昧,委屈自己逢迎奉承。這真的太難了。
阮念自小成績優異,從來只有別人巴結奉承她的份兒。雖然這種性格造成了她如今孤家寡人的局面,但她寧可沒朋友也不願意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