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吭吭』地清了幾下喉嚨,都沒敢說話,一直在偷瞄她。
忽然,外衣口袋裡的暖寶寶蹦到了阮念手裡,挺身而出解決了難題。
「那你用這個焐一下,暖的。」阮念向前一遞。
祁成這才舒出一口氣。
女孩子光潔白皙的額頭近在眼前,柔軟體貼地幫他撕暖寶寶,望著她一顫一顫的纖長睫毛,祁成又開始心猿意馬了。
剛才也沒生氣;是不是就意味著……
「你是不是……經常用別人的臉……」阮念撕著暖寶寶的包裝,忽然問道。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她想問他『是不是經常用別人的臉試他手的溫度』,可她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她不是什麼潑辣的人,更多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窩囊。像這種飽含質問意味的話,她還沒說,出於本能地就會想到對方會不會尷尬。
或許,他真的只是開個不太合時宜的玩笑。
她停住,很猶豫地看了一眼剛剛這人碰到她臉的右手,欲言又止地閉了嘴。
祁成這下才真看懂了。
幾乎在反應過來她居然還在介意這一下的一瞬間,他就脫口而出一句「對不起。」後悔不迭。
阮念全身鬆懈下來。看,他真的只是開了個不太合時宜的玩笑。並沒有輕薄她的意思。
「你怎麼在這裡呢?」她把撕好的暖寶寶遞到他手上,告訴他貼在哪裡,然後率先岔開話題。
劫後餘生,祁成一身冷汗,他險些又走上被甩的老路!就差那麼一點點!
「等你,我想送你回家。」
阮念在這一句話後就沒敢抬頭,在這寂寥的街道上,她簡直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腦海里莫名就有人在念出這一句的旁白,祁成簡直被她點著了;口乾舌燥的。
很迅捷地,他低頭看了一下。然後由衷地感謝今天穿的是一件中長款的外套,還是有用的啊。
他又犯了想表白的毛病。不給摸的話,讓他自己多說幾遍『我喜歡你』也能解解饞。但眼下的問題是——他不太拿得准,自己現在到底是誰!!!
再加上前幾次表白的鬧心結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前天,也就是周六那天『目送』阮念上了公交車回家之後,他想了很久。結合這個女孩子對他冰火兩重天的態度,他覺得她肯定是把他認成別人了。
這個『別人』搞不好就姓『肖』,而且,她對『他』青睞有加。根據前次她自己提供的信息——信誓旦旦說她喜歡的人『又高又帥』『職場精英』,祁成覺得應該就是這樣了!
已知信息很有限,只能慢慢挖掘。
這時,一陣寒風颳過,街道兩旁光禿禿的梧桐樹的枝丫都晃動起來,在一盞盞路燈投下的光暈里,映出蕭瑟的影子。
天冷,祁成問阮念,「要不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