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剛剛在一樓的事。
他毫無意識地低咒一聲,「大哥,你不會吧?」
不料面前那個被揍得史無前例悽慘的人,還是無動於衷。終於被他找到一個手機和一把車鑰匙,急火火地又要往外走。
張醫生剛從藥箱裡拿出工具,要給他檢查、處理傷口,祁成卻根本不理,直接進了電梯。
「你去哪?」陸有川一時不察,電梯早下了樓。
祁成家有一部一梯一戶的專用電梯,直接入戶的,陸有川心裡拿不準,不知他又要去闖什麼禍,也等不及那電梯下去又上來、直接推門出去乘坐樓道里的另一部公用電梯。
等到他下去車庫,祁成已經走到車旁邊。
陸有川眼疾手快,按在那即將打開的車門上,「你去哪?」
祁成一句「盛高雅苑」就要走。
「別逗了,你自己現在什麼模樣你不知道?就那麼急不可耐?你歇歇,先處理一下傷口,有事明天再說不行麼?」
祁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放手。」
連陸有川都看不下去了,一下把這人拽回來,「你真要出門,也應該是去哄岑慧茜啊!你瘋了?沒事碰她幹什麼?岑海東寶貝這個女兒跟眼珠子似的……」
「她打阮念。」祁成沒聽陸有川說完,生硬地截斷。
陸有川一噎。
趁著這個工夫,祁成已經坐進了車裡。可陸有川轉念一想,還是扶住了車窗。支支吾吾道,「你這下把岑家得罪慘了。你知道麼?」
祁成挑了挑眉,他一對劍眉生得原本就濃郁鋒利,處處昭彰著這人的倔強與冷酷。
「她白挨一嘴巴得多難受,你知道麼?」踩離合、點火,疾馳著開了出去。
望著遠去的車子,陸有川無力嘆了口氣。他找了一頭驢當合伙人。
來到盛高雅苑是八點十分。阮念家沒有人。
路上打阮念電話一直提示關機。祁成不知道是不是她又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他的車開得快,可能她乘坐的交通工具慢些。他敲了很久的門,沒人應。從連廊又張望過去,阮念的房間也是黑漆漆的,顯然一個人都不在家。
不知該去哪兒找她。一種沒來理的煩躁,讓祁成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像是被繩子吊在了懸崖下面。
他覺得對不起她。心裡有一萬股細繩子在勒人,每一根抽出來都頂著懊惱。
剛才在他家裡的那一幕,他甚至都不願再想一遍。一開門,岑慧茜先是一愣,然後一個嘴巴就抽到了阮念臉上。
那股無名躁意又一次漫天遍野地席捲而來。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居然就這樣挨了一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