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好意千里送毯,最後得了一個「滾」字。
而後,這人就像突然被打開了某個開關,從複讀機的狀態一下捋順了、流暢了,把那女孩子裹吧裹吧交給陸有川,轉身跑了出去。
彼時那幾個男人早被押走了兩個,剩下兩個走得慢的,也有警察一左一右押著。
祁成跟瘋了似的,追到樓梯間,一腳從後面踹去,不知哪來那麼大勁,連罪犯帶警察全滾下了樓梯。
陸有川真的很想罵娘。
他又不得不趕緊聯繫律師,還得幫這瘋子擺脫襲警的嫌疑。
住在養和醫院的第三天。
阮念終於忍不住了,她說「出院吧。我要上學了。」
其時她正半躺在病床上,背後是柔軟的白色靠枕。她的手露在白色被單的外面,被祁成輕輕握著。
「傷口還沒好。」他輕聲細語地打著商量,硬朗修長的手指,摩挲在她的手心。
她的手指纖細,白皙潔淨的手心處,有一條半公分長的割口,是當天她舉著那碎玻璃時扎到的。一開始他還覺得很慶幸,那些流出來的血不是扎到脖子。可後來發現手心上的傷口也挺疼的,癒合速度太慢了。
阮念無言以對。
她第一次見有人因為半厘米的扎傷住院的。她真是怕了他。
正尷尬,外面傳來幾下敲門聲,站在門口的保鏢打開房門,有人推著餐車來送餐。阮念剛合適找到機會,準備起身去衛生間。不料祁成比她敏捷得多,一下拉住,問她「要什麼?」
阮念說「洗手。」
下一秒,祁成二話沒說,直接打人打橫抱起來,走向衛生間。
推車送餐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到這一幕人一邊擺盤一邊撇嘴偷笑。
阮念頂著大紅臉終於站到洗臉池跟前,她一抬手,又被他攔住。「要什麼?」
「關門。」
祁成一轉身,把衛生間的門關個嚴。之後還不忘上了反鎖。
阮念,「……」
她難道是要防著門外那個送餐小妹麼?
有沒有可能,她就是想把他關在門外呢?
這個人瘋了!真的。
這三天來祁成除了出去過兩次不知道幹什麼事,就一直待在這間病房。白天在這裡、黑天在這裡。
就連她上廁所,他都不讓她鎖門——他非要在門口聽著。這就很尷尬。
要知道,就在兩天前,她想的還是『並不是非他不可』『跟他完全不是一類人』『算了』,連一個夜晚都沒過,兩個人直接升級到同吃同住了!
而且,你要知道,僅僅隔了一扇門,是根本沒辦法隔斷上廁所時的不雅聲音的。再小心也不行。先沖一遍水再沖一遍水也不行!阮念真的想不通。
就算是家里人,就算是阮志誠和阮晴,當她上廁所的時候貼在門外等,她都受不了。何況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