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會走!」衛焱立刻睜開眼大聲反駁,說完才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大了,咳了一聲,低聲道:「我怎麼可能這麼對他。」
天樞聞言挑眉,往裡面掃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主子,抿了抿嘴沒說話。
司徒玉珩敷衍道:「啊,行行行,你最憐香惜玉,快過來吃飯吧。」
衛月生往榻上掃了一眼,見衛焱一臉彆扭樣,磨磨蹭蹭地走過來,心裡頗覺好笑。
他轉頭跟司徒玉珩對上視線,司徒玉珩挑了挑眉,兩人同時低頭掩蓋臉上的笑意。
司徒玉珩睨了衛焱一眼,心說,現成的這麼大個把柄,我還拿捏不了你了。
衛焱洗漱完坐在桌前,攪了攪粥,舀起一勺又擱下來,他實在沒什麼胃口,看著司徒玉珩問道:「你怎麼也在?」
「喲!終於想起我了,真難為你啊,過去一夜了,你還能記得問我。」司徒玉珩譏諷道。
衛焱冷睨他一眼,沒說話。
「昨晚上我在阿生那玩兒,衛伯父的人來接他,這不,把我也順道捎帶上了。」司徒玉珩隨意道。
衛焱嗯了一聲,煩躁地摁了摁眉心,起身來到窗邊,看著窗外流散的浮雲,心中煩悶更甚。
底下的山峰零星帶著綠意,他離學宮越來越遠了,離李卿雲也越來越遠了。
鸞車徹夜不息行駛了兩天兩夜,第三天的清晨,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柩灑在衛焱身上。
衛焱抬手用枕頭捂住臉,煩躁地嗤了一聲。
跟李卿雲在一起睡久了,他現在睡覺也不喜歡有光。
他翻了翻身,睡意越來越淺。
半晌。
衛焱蹭的一下坐起來,一臉郁色地看著正朝他走過來的天樞,不快道:「煩死了,家裡是缺那兩塊布嗎?不能找東西給窗戶糊上嗎?」
天樞皺了皺眉,不明所以,開口問道:「少爺,這是怎麼了?」
衛焱哼了一聲,不想說話,往後一倒趴在榻上。
天樞見狀也沒再追問,轉身走到另一張榻前,開口道:「玉珩少爺,芳回城到了,已經傳信給司徒夫人了,她此時就在城外等你。」
司徒玉珩瞬間清醒過來,驚喜道:「這麼快!哈哈,我到家了!」
他立刻跳下床,迅速收拾好,坐在桌前等著。
天樞問道:「要用些早膳嗎?」
司徒玉珩笑說:「不用啦,我娘肯定給我做了一大桌子,我回家再吃。」
天樞又看向一旁已經起來的衛月生:「那月生少爺呢?」
衛月生臉上也帶著溫和的笑意:「我也不吃了,我娘也在等我。」
天樞臨走前,看了一眼安靜趴著的衛焱,心中嘆息。
鸞車停在芳回城外,司徒玉珩迅速跳下車,朝他們揮手:「阿生,阿焱,我就先走了。」
語氣十分欣喜。
衛焱和衛月生站在窗邊跟他揮了揮手。
鸞車繼續向前行駛。
遠遠聽到司徒玉珩愉快的聲音:「娘!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