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時間,昨天。
周浮把手機遞迴給室友,輕聲提醒:
「而且他戴的耳釘,是Star blue上周開售的情侶款。」
這回換其他幾人震驚了。
「臥槽!?」
「你怎麼知道?」
周浮又看了眼,確認一下:「因為初版圖紙是我畫的。」
「……靠!」
她們立刻倒戈,開始七嘴八舌地痛罵渣男,直到周浮默默地化好了妝,披上外套準備走,一群人才總算想起來要問:「對了,你待會要出去嗎?去哪裡啊。」
「去見世面。」周浮笑著說:「再不出去逛逛,我的靈感真的要枯竭了。」
見世面這個說法,浮誇了點,但也是實話。
她們珠寶專業的人,如果家底不厚,就只能靠多接觸有錢人見見稀有貨了。
從寢室出來,周浮直接快步走到校門口。
陳潤清的車已經在這裡等了一會兒,見她走過來,前燈有些急躁地打了兩下雙閃,等她走近,陳潤清下車給她開車門,催促道:「快點吧祖宗,今天不能遲到。」
其實要換個人讓陳潤清等,他指定已經罵出來了。
可周浮剛走過來的時候,駝色的風衣,文靜而知性。長發在風中搖曳,她隨手將頭髮捋到耳後,細白的手腕,腕骨清晰地抵在皮膚下。
路燈的光從側面而來,被她的手腕擋去一截,半明半暗地落入她的雙眼,陳潤清腦海中莫名地浮現出一句話,畫臉畫皮難畫骨。
面對這樣的骨相美人,陳潤清就是有再多不滿,也都咽回去了。
「對不起啦。」
她好脾氣地走過去,坐進副駕後才問:「今天怎麼這麼特殊?」
陳潤清的朋友聚會在時間上一向比較隨意來著。
「今天是謝亭恕組的局。」陳潤清上車後便發動引擎,「得早點過去。」
謝亭恕。
周浮不是第一次蹭陳潤清的朋友聚會拓展視野,當然從其他人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
雖然大部分都是含糊其辭的代稱,但周浮能感覺到,在那個陳潤清只能剛夠到邊緣的圈子裡,卻連謝亭恕的名字,都沒有那麼敢光明正大地從唇齒之間咬清楚,好像生怕一不留神說錯了點什麼,傳到那個人耳朵里去似的。
「……他不是在舊金山嗎?」
「馬上要元旦了啊,他家很注重這些的……」
就比如現在,面前兩個正在說話的人大概察覺到周浮的目光,便立刻收了聲,捲髮女孩側過頭來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提醒她,她們很介意她越界的窺探。
不光是人,信息也有自己的階層,不該聽的應該自覺避讓,這就是這個圈子裡默認的規則。
周浮識趣地拿起一塊披薩到旁邊吃去了。
他們聚會其實沒有太多儀式感的東西,就是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玩點兒不入流的小遊戲。
剛才他們過來之後,陳潤清很快被人叫走,場上其他人或是比她來得早,或是早有交情,三三兩兩地聚著,只有周浮作為生面孔無人問津,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還不小心聽到了一段別人不願分享給她的,沒頭沒尾的片段。
她沒什麼胃口,吃完披薩轉了一圈就只拿了一杯酒,剛抿了一口,陳潤清的消息就進來,叫她上樓去找他。
她慢吞吞地放下酒杯,站起身往二樓走,細跟踩在大理石的台階面上,冰涼的碎脆感。
與一樓的喧鬧不同,一旦轉入通往二樓的拐角,周圍立刻靜了下去。
周浮抵達二樓,難以在眾多房間中找到陳潤清的所在,低頭髮微信詢問的同時,聽到了一個嬌氣的女聲。
「謝亭恕,我後面拉鏈好像壞了,你快點幫我看看,要不然到時候要被人看到了!」
女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周浮後面幾乎沒聽到,只有最前面那三個字格外清楚。
謝亭恕。
陳潤清還沒回具體在幾樓,短暫失神的片刻,周浮鬼使神差地朝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就讓他們看啊。」
就在不遠,一扇門只合了半扇,男聲極盡敷衍,尾音偏又刻薄地保留著一點微微上揚的笑意。
涼薄又惡劣。
「幹嘛,憑什麼!」
綿厚的地毯完美地隱藏掉高跟鞋的聲音,周浮站在門邊,看到裡面漂亮女孩正面對面地拉著男生的手,撒嬌央求著他看看自己背後的拉鏈。
小情侶打鬧吧。周浮這麼想,卻莫名地有些走神,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到了那隻被女孩子拉著的手上。
「我都說你是我初戀了,你是不是不信啊謝亭恕!」
他被女孩子拉著的時候,目光還極不走心地看著手上的手機,單手握持手骨發力,線條清晰硬朗,膚色是最冷淡的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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