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距離擺在這,現在兄弟倆也很少見面,薛以上次見到薛蘊,還是在今年春節的時候。
春節。
周浮不由自主想起那個每年都會打,卻從來沒有打通過的電話。
她拿著手機,往下翻聊天記錄的動作不知不覺變得遲緩。
所以薛蘊換手機了嗎。
他還記得她嗎。
如果真的見面了,應該說點什麼?
十年,無數個難以啟齒的,難熬的瞬間。
她從一開始得知薛蘊申請了調走,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又怕眼睛腫不敢使勁哭,就躲在被子裡,含著眼淚等天亮。
委屈,怨恨,曾經周浮發誓,自己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言而無信的人——明明說過可以等她的,不是嗎。
卻還是喜歡。
還是忍不住把他留下的,明知打不通的電話當做唯一的寄託。
想要再見他一面,再聽一次他的聲音。
周浮就坐在床上,還保持著剛才起床時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將薛以發來的消息來回看了好幾遍。
好安靜。
安靜到讓她的心跳聲都仿佛被環境勾勒,無比突出,她第一次如此切身地感覺到城市頂端的高層與大學寢室的區別。
周浮因為緊張而下意識地吞咽。
在聊天框一字一字地輸入:
不好意思,昨天我睡著了,所以沒回
很感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你去幫我問問薛老師
她不由自主地忐忑,停頓下來,又繼續。
看看他願不願意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好嗎?
33
第33章
◎私心◎
大概因為時間太早,薛以沒有回。
周浮也沒打算現在就能收到薛以的回覆,昨天他說了這麼多關於薛蘊的事情,已經讓她很感動了。
她還得先回於雪嬈那。
今天於雪嬈會回工作室,如果看到她不在,可能會擔心。
周浮套回昨天來時的連衣裙,推開臥室門,迎接周浮的是空蕩蕩的客廳。
她的包昨晚隨手放在客廳,現在還原封不動地在原來的位置上。
周浮想起昨天晚上睡著前最後一刻聽到的聲音。
那個電話好像是劉衡鈞打來的,聲音挺像,電話里他叫謝亭恕出去玩。
她隱約記得謝亭恕那時候是走了,看現在這樣子,應該是一晚上沒回來。
也是,雖然那次謝亭恕當著劉衡鈞那些朋友的面,把他的面子裡子全都給踩了個稀巴爛。
但那又怎麼樣。
就憑他是謝亭恕。
她拿了包,到玄關換鞋出來,按電梯按鈕,心裡在盤算,要不要跟謝亭恕打聲招呼。
雖然謝亭恕也不在乎她走不走,走去哪,但這至少也算是從他家離開。
周浮拿出手機,正在編輯措辭,面前的電梯『叮』地一聲打開。
她正低著頭編輯消息,餘光看到裡面已經站著一個人,她走進去時,聞到有點熟悉的,先冷後甘的氣味。
再抬頭,正好對上謝亭恕帶著笑的,戲謔的目光。
「出門啊?」
「……」
謝亭恕身材在這個年紀里,是屬於最有感覺的那種,線條緊,有肌肉但不膨脹,寬鬆的抽繩連帽運動衫穿著,旺盛的生命力被舉重若輕地詮釋了出來。
他似乎是晨跑回來,額頭脖頸都綴著汗,耳朵上是藍牙耳機,兩人對上目光,謝亭恕把手機從口袋拿出來,將音樂暫停,再連著手機一併單手抄進了兜里。
「……我以為你走了。」雖然周浮就算是走,好像也沒什麼不妥的,但在這一刻她突然有一種好像逃跑被抓了的,莫名其妙的窘迫感,「所以我就想著,要麼我先回去……」
「哦。」
謝亭恕也沒說什麼,就只是先應了聲,然後才用手指點著她的後背,將周浮原封不動地推出電梯,「中午鄒邇約了我們吃飯。」
周浮被謝亭恕一路推回玄關,一邊把鞋子換回去,一邊覺得謝亭恕昨天說她窩窩囊囊,真是越想越精準毒辣。
她剛臉都還沒洗就想著跑路,現在被抓回來才進浴室洗漱,再看謝亭恕已經把手機連接上音箱,在重金屬搖滾充滿力量鼓點的音樂聲中打開了電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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