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就算這人再才華橫溢,跟她相識也不過幾個小時,而且性格還奇奇怪怪的,她怎麼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給這樣的人?
顧南星:「我住的地方離這也不遠,外面天還是亮的,您就別費心了。」
木恆無奈聳了聳肩,「好吧。」
目送顧南星從展廳走出去,直到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木恆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估計很快......就又能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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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星解開指紋鎖,拉開公寓的門,走進公寓,滿腦子想的也還是畫展上木恆所呈現的畫。
雙手展開,顧南星看著自己光潔的手,不自覺陷入沉思。
她......也能畫出那樣的畫嗎?
那種天馬行空的想像,那種線條大膽的設計,那種技藝嫻熟的落筆,那種耐人尋味的意蘊。
她的畫,與木恆相比,還是太過稚嫩了。
猛地握緊雙手,不。
她咬了咬牙。
她絕不會認輸。
「怎麼了?」沈月見聽到開門的動靜,從書房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顧南星似乎下定什麼決心似的,狠狠握緊雙手的動作。
顧南星抬頭,對上沈月見疑惑的視線,原本心裡滿懷激情的堅定在沈月見的視線下莫名其妙地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啊......沒什麼。」
「你今天回來的有些遲呢。」沈月見漫不經心地掃了眼牆上掛著的鐘,「是有事情嗎?」
「沒什麼大事。」顧南星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去看了個畫展。」
「原來是這樣。」沈月見善解人意地點點頭,「我正準備做完飯,你回來的時間剛好。」
顧南星一頓,撓了撓臉頰,有些不自在地道,「其實你不用等我的。而且......」
沈月見已經走進了半開放式廚房裡,正拿著圍巾準備繫上,聞言懶懶一抬眸,「什麼?」
「而且,每次都是你做飯,感覺挺過意不去的。」
顧南星看著沈月見笨拙系圍裙的動作,自覺走過去,熟練地幫他繫上。
這還是沈月見提的要求,她搬過來的第一天,到飯點了正準備點外賣,問沈月見要不要吃的時候,他搖了搖頭,說要自己做飯。
她大驚失色,「你居然會做飯」
沈月見一看就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感覺柴米油鹽醬醋茶這類詞語跟他壓根不搭邊,渾身上下都冒著精緻的仙氣。
顧南星自己就不會做飯,所以她理所當然地一視同仁,認為看起來比自己還精緻的沈月見肯定也不會。
卻沒想到沈月見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後輕輕道,「做飯不是很簡單嗎?」
顧南星:......
感覺好像被內涵到了呢。
見沈月見走進廚房,熟練地開火選菜,顧南星新奇地圍著他打轉,「不是,你真會啊。」
他輕「嘖」一聲,推了推她,「別擋著路,小心著火。」
「哦。」顧南星乖乖讓路。
沈月見打開櫥櫃,取出圍裙,看了她一眼,將圍裙扔給她,「幫我繫上。」
顧南星:?你都不套上我怎麼系?
她手忙腳亂地接過,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沈月見背過身去切菜了,補充了一句,「總不能讓你什麼都不干。」
她扯了扯嘴角,將圍裙展開。哇哦,是她喜歡的寶藍色。不得不說,沈月見挑的顏色總是那麼深得她心。
她走過去,沈月見切菜的動作不停,看著很是嫻熟的樣子。
「好了。」她站在他身後說,「你停一下。」
見沈月見將圍裙套上,顧南星走到他身後,將帶子打結,一拉一收。
啊。
腰好細。
她不合時宜地想著。
鼻息間也全是沈月見身上那股味道,讓她的腦子有些不太清明。
每次都是這樣。
顧南星看著被收緊的帶子,有些出神地想著。
沈月見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她系圍裙的時候保持沉默,反而是停下切菜的動作,轉過身盯著她,笑盈盈地道了謝。
面前的人頂著一張漂亮的芙蓉面,繫著與他氣質截然相反的圍裙,巧笑嫣嫣地向她道謝。
顧南星只覺指尖都燙了起來,她算得上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匆忙丟下一句「我去洗手」後就逃走了,
看著她慌不擇路的背影,沈月見伸手勾了下系在他腰後的帶子,輕哼了聲。
看著桌面上琳琅滿目的菜色,顧南星咽了咽口水。
是的,沈月見不僅會做飯,而且做的格外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