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星皺著眉,著急起來,「你快點說話,沈月見。」
「吃藥啊。」他含混不清地回答,「退燒藥。」
「你發燒了?」
眉頭越皺越緊,一定是因為前天晚上的雨淋的,沈月見就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襯衣,又在狂風驟雨里又站了那麼老半天,他不生病才奇怪。
「對啊,我生病了。」
他輕哼了聲,「反正你也走了,也沒人照顧我,乾脆就讓我一個人待著,就這麼病死得了。」
「沈月見!」
顧南星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沈月見重新靠在床頭,將藥盒放到床頭櫃那。
「顧南星,我好好吃藥的話,你是不是就能跟我見面了。」
聞言,顧南星的心臟有些酸軟,她嘆口氣,不知道沈月見在那邊瞎腦補些什麼,放柔了聲音,認真解釋道,「我只是去參加個比賽,又不是要跟你分道揚鑣,你想見我的話我們也可以打視頻電話,而且我一比完賽就回去了。」
「嗯……」那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真,「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說過比賽加油。」
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沈月見比平時更加情緒化,卻也更加柔軟。
顧南星眼裡漫開笑意,鄭重其事地「嗯」了聲。
「你……要記得想我。」他這句話的語速飛快,聲音又放得極輕,後面又補充一句,「記住我們兩的婚約。」
「嗯。」顧南星抬手撓了撓有些發燙的臉頰。
掛完電話後,顧南星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床上睡一覺倒倒時差,下午去這邊的畫展參觀一下,看看這裡盛行的藝術風格。
她躺上床,床墊很柔軟,人一趟上去身體就順勢陷了下去,她閉上了眼睛。
一覺睡的天昏地暗,醒來後都有些發蒙,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剛剛好。
她起身去洗漱,又去整理行李,整理好後木恆正好過來敲門。
「你收拾好了嗎?我問了一下,位於這個街口拐角處就是知名的西西斯展覽館,我們可以先去那邊看一下。」
他詢問顧南星的意見,顧南星點頭,「我收拾好了,現在就可以走。」
西西斯展覽館在當地的知名度很高,主要展出的畫作還是以油畫為主,展覽館的主人西西斯是一個脾氣很怪的老頭,卻因為畫得很好而受到當地人的推崇。
西西斯展覽館的作品基本都是西西斯畫的畫,偶有幾幅被收錄的其他作品,畫風與西西斯的大相逕庭,不至於讓人審美疲勞,還挺有意思的。
逛完一圈,她大概也對這邊的畫作風格有了個基本的了解。
油畫依然是這裡的主旋律,西西斯展覽館展出的畫可以大致分為兩種,人物畫與風景畫,但更多的還是人物畫。
他們走到樓下,卻見一個人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來。今天下午顧南星在這展覽館裡就沒看到幾個人,這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還挺引人注意的。
看清了他的臉,那標誌性的大鬍子與鷹鉤鼻讓顧南星愣了一下,想起了什麼,她又不確定地看了看展覽館門口掛著的告示牌,上面有展覽館主人的照片,對比了之後突然愣住。
西西斯???
一旁的木恆倒像是很如魚得水的樣子,從容不迫地走上前與西西斯問好,西西斯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但很快臉上就浮起笑意,兩個人看上去很熟稔的樣子。
不知道木恆跟西西斯說了什麼,西西斯將視線移過來,看到顧南星的時候,他面上帶著些驚訝,但很快就收斂了,微笑著向顧南星說了一句話。
顧南星對法語一知半解,只知道最基本的生活用語,能從西西斯的話語中大致辨別出他在跟她問好。
她點點頭,用蹩腳的法語也向她問好,惹得西西斯哈哈大笑起來。
顧南星不解,看向木恆。
木恆無奈,向她搖搖頭,同西西斯說了什麼,讓西西斯擺了擺手。
木恆的法語說的很好,饒是顧南星這種半吊子水平,也能聽出來他的口語很地道,完全不帶任何口音。
「西西斯說沒想到你是個這麼年輕的姑娘。」
木恆低聲向顧南星開口,「他說他會為你的比賽加油的。」
「他知道我是參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