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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秦祉猛地從木榻上驚醒的時候,這姑娘正在擰著溫熱的手巾替她擦拭,結果轉眼間就瞧見秦祉睜眼、坐起,想拔刀沒拔到,徒手將人反扣在木案之上,一連串動作僅用了一秒的時間。
「哎疼疼疼...」臉被壓在了被褥里,姑娘掙扎著吐出一個半個字音,秦祉垂眸看了過去,確認沒有任何威脅後鬆了手。
她猛地仰起頭,吸了一口氣,委屈的望著對方:「殿下也太警惕了。」
秦祉這才注意到她的臉,是之前清縣同凌雲一道從徐生府中救下的那個小姑娘:「是你啊。」
她眼前一亮,笑著猛點頭:「殿下您還記得我!」
秦祉卸了力氣,這才留心周邊環境,屋內陳設十分簡陋,看得出生活過得些許拮据,姑娘替秦祉擦了擦臉,這才繼續說:「殿下的傷勢不重,只是跟您同行的那位將軍眼下還沒醒,爹和我怕泄露你們的行蹤,不敢找醫師來醫治,只能草草處理了一下,但他現在突然身體很燙......」
六神無主也不過如此,恐怕若是她再不醒過來,這姑娘能慌死,秦祉眼神安撫,起身道:「帶我去看看。」
漁民正在另一端里出外進的忙活著,姑娘扶著人過去,漁民被嚇了一跳,連忙想要下跪:「殿下醒了。」
秦祉抬手便將人攔在了半空,手臂用力將人帶了起來:「眼下是你們救了我,何必如此多禮?」
「殿下曾救了我的小女,再如何報答都不為過。」漁民眼眶濕潤,連聲道謝,「只是草民所盡之力微薄,實在無以為報...」
秦祉沒有功夫多說,只探身坐在木榻前看人,柏蕭鶴面容失了血色,但卻略顯紅潤,她伸手試了試,果然有些燙,估摸著傷口見水,沒能及時處理的原因。
「勞煩二位幫忙,他的傷口不能耽誤,得馬上處理。」秦祉側頭吩咐著,冷汗順著額角滴落,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很慢,不知過了多久,才將紗布重新纏了回去。
「這是清縣外,如今城門進出查得嚴,早上還聽人說城門就要關了,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哦對,還有聽說最近蘭干在打仗......」有些混亂,漁民說話算不得多清晰。
秦祉聞言只問:「有肖敬的消息嗎?」
「這......將軍的消息,豈是我們這等身份打聽的到的。」漁民深深嘆了口氣。
「徐氏兵馬可有衝進清縣?」
「徐氏?」漁民一驚,聽到這兩個字時,渾濁的雙眼裡滿是恨意,「是說...是指那個徐氏?」
見秦祉頷首,他搖了搖頭:「沒聽說,要是有其他勢力進來,城內定會大亂的。」
估摸著在到處搜尋自己和柏蕭鶴的下落,如果屠玉告知那些人,他們掉進水中,聞人郎一定會順水流勢往下游找,如此一來至少耽擱半頭的時間。
「沒有多少時間了,得離開這。」
「殿下!」姑娘突然急促的開口,「將軍的傷還沒好,經不起奔波,我們這裡您可以放心住下的,不會有人發現......」
秦祉溫和的笑了一下,那種略帶安撫的笑容在清減素雅的裝扮下格外令人動容,讓那姑娘一頓,連呼吸都慢了。
「徐氏遲早會來。」秦祉平靜道,但顯然這兩個字像是已經被刻入骨髓般的,姑娘瑟縮了一下,她意識到了什麼,繼續說,「因為徐行與蘭干相荀諶的交易,但是你放心,徐生已經死了。」
「什麼?」
秦祉一字一頓道:「徐生,早已死在翼州木湘郡。」
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落下了。
秦祉辭別漁民和姑娘後,抱著柏蕭鶴上了路,武器、包裹,再加上這個死沉死沉的人,她略顯絕望的徒步折身進了叢林。
還好這人雖然傷勢不輕,好在比較頑強,沒多長時間就幽幽轉醒,不過也可能是被顛醒的,在睜開眼的瞬間,秦祉被這力道掀翻了,眨眼的功夫被按到了草地里,差點吃了一嘴的土。
秦祉:「……」挺好的,也算有默契。
但是這種默契並不想要好嗎!
柏蕭鶴喘著氣,看清人的瞬間彈射起步:「殿下?」
秦祉看著自己剛換下的乾淨的新衣已經沾染了泥濘,面無表情的起身,盯著他。
柏蕭鶴被她注視著,沉默了兩秒,突然朝前一倒,故作虛弱的撲進了秦祉懷中,腦袋搭在頸窩蹭著,聲音也跟著軟下來,黏黏糊糊地抱怨:「難受……」
「你……」
「按理說這倆人掉沄江里,受傷那麼重怎麼可能游到上游來啊,他把我們趕到這邊,分明就是生怕哥幾個搶了功,我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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