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瑜在聽完他所言以後,也問:「拂之為何不與梵奴說?雖然她從來不在尺牘中與我言及,但我知道這幾年她過的很痛苦,不僅是因為阿爺的死,還因為你。」
他胸口堵悶,喉中也酸澀,自我譏笑一聲:「她都不願意等我醒來,我又為何還要去說..亮德,我也並不冀望你會相信,但相識數年,我不願你遺恨離世。」
褚白瑜欣慰頷首:「我信。你與阿爺在政治上並無過大衝突,即使昔年割席也未曾用私權謀害,而且你也不需要像高游謹那些人以此去獲得女皇的寵信與權勢。」
「還有,你愛梵奴。」
「若你果真如此,梵奴會怨恨你至死。」
回想之際,懷中忽然多了一個柔軟之物。
李聞道輕垂黑睫。
跪坐在面前的人,將額頭抵在自己左肩,兩隻手自然垂下,未一同攀附在他身上,就像只是短暫需要一個能倚賴之物。
褚清思又問了那個問題:「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而這次,她終於可以得到回答了。
車駕還在急行,如此姿勢極易傾倒,李聞道伸手扶住她腰:「泱泱能不能講點事理,究竟是我不告訴你,還是你自始至終都從未想過要相信我。」
他的聲音低沉、緩重,軋過耳畔,忍不住責問:「否則,為什麼不等我醒來,為什麼不聽我一個解釋,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而那日在車上,即使早已接受她不會相信,但仍還是忍不住試圖開口。
褚清思低聲喃喃:「在安西的那夜,阿兄分明可以說的。」
李聞道撫過近在眼前的柔軟耳珠:「安西副都護楊胄在室外,而且我仍還在為你未等我醒來而慍恚。」
褚清思抬起頭顱,輕鬆使耳珠脫離其手,再度覆了上去。
李聞道的右手盡心扶著她,任由其用唇舌撫弄,睫下的棕瞳卻未有波瀾。
吻了幾下,褚清思順勢將腦袋倒在男子的寬肩上,小聲嘆息:「我累了。」
李聞道自覺將其責任承擔過來。
然唇齒卻未落在該落的地上,而是很耐心地在含弄軟耳。
褚清思眯起眼睛:「阿兄不吻一吻我嗎?」
李聞道別有深意的善意提醒:「那便沒有如此溫柔了。」
然而不等其回答,他斂起笑意,長指逼其頷骨張合,唇也同時分開。
原野的大風之猛烈,再加上駢馬帶著他們所乘的車一直往前奔馳,使得風的呼嘯從一開始就蓋過了所有的聲音,連談話聲也未能傳出車外。
這一吻很長、很久。
待結束,褚清思直接伏几熟寐。
李聞道喊停車駕,隨即便有府兵將躍景帶來。
他下車,駕馬繼續前行。
第65章 【新增1400+】讓她趴伏在自……
庭州與伊州相距僅有百里之餘。
而且他們是深夜出發,加上急行一夜,所用馬匹亦是突厥及西域地區所產的良馬,一日就能行一百餘里。
因此在隅中時分,便抵達伊州城邑外用以豢養戰馬的牧馬場。
數匹從西域買來的良馬分散四周嚼食嫩草,圉人就在附近以防止它們竄逃不見,犯下遺失戰馬的重罪。
有人迎候在藩籬大門前。
但先到的車駕卻許久都未見有人下來。
輕甲佩刀的士卒則只是盡職的繼續隨行在後方及左右,巋然不動,馭夫亦從車轅跳下,垂首侍立在一旁。
無一人有要向車中的人請示之意。
牧馬場的人自也不敢去驚擾。
乘馬的李聞道因中途率人前去兩國接壤處巡視了一番,所以比這些人後到。
見到女子所乘車駕及二駕從車仍還停留在宮室前的原野之上,以為是眾人懈怠,劍眉隨之擰起,快速驅馬往前。
到車駕附近後,李聞道抓韁繩的手臂幾乎是憑著重複數年的記憶,動作乾淨利落的往後拉,牽動著馬停下,衣下的肌肉也一同繃緊又放鬆。
可他還未來得及翻身下馬,藩籬大門前所恭立著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其馬前躬身拱手,惟恐會因無禮觸犯。
男子睥睨一眼,按轡下馬。
牧場的圉人便垂著頭,恭敬將馬帶離。
李聞道十分從容地在頃刻間就平穩氣息,自始久未有任何喘氣聲流出,望面前這人的衣服體態,極似此處的長官,遂發問:「你是這所牧馬場的牧監?」
此人垂下雙臂,站直身體:「某是伊州刺史田議。」
*
從男子那裡得知真相以後,從庭州昏亂開始就未休息好的褚清思因心中暫無煩憂之事,所以安心熟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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