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夠在龍門鑿窟供奉的也絕非是庶民。
遂在前幾日,平樂公主才邀請女子與自己一同去溫泉宮,請求其出面為長兄供奉一尊佛像。
同時還將自己贈與給她。
少年欲要伸手扶持下山的女子。
褚清思看著即將落在自己右臂上的那隻手,出言玩笑:「我身體雖不如常人健康,應該也還未到需用木杖的地步。」
劉虞迅速將手撤回身前,不卑不亢的拱手請罪,毫不驚惶:「是仆在四娘身旁習慣如此了,請昭儀治罪。」
褚清思別有深意的笑著注視許久。
最後她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履過石階往下走。
*
從廣場下來,走到停在伊水畔的高車旁。
劉虞剛伸出手臂給女子借力上車駕。
忽然便有密集的馬蹄聲從右邊傳來。
等待少頃,只看見車馬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著洛陽的方向行進。
其中從車數乘,前後各有數十個武士護衛。
而第一駕車是士大夫才能乘坐的飾車駢馬。
已經站在車轅上的褚清思稍垂了垂長睫,在想最近女皇是否從有長安召見了何人來洛陽。
直至一句熟悉的「褚昭儀」將她的思緒驚醒。
褚清思猛然抬眼,看清為首之人後,愕然道:「魏阿兄?」
大敗突厥以後,庭、伊二州需要定奪的事務也皆已被檢校大都督李聞道在一月之內就全部處置完畢,隨即便上書請求歸洛。
魏通是奉命前去函谷關迎接的。
那...
那阿兄也應該與其一同在這裡。
褚清思將目光投向那駕軺車,竹子所製成的車帷不能被大風吹動分毫,因此也不能知道車內的狀況,更不知道裡面是否正踞坐著一人,默默在聽著他們談話。
在魏通打量著劉虞的時候,後方又有一隊車馬再次疾奔而來。
因前方的車馬巋然不動,他們只能減緩速度,但洛陽是國都之一,通往天下的馳道足以能夠容納四駕車並行通過。
可馬蹄聲卻是逐漸消失了,似乎已經停下。
唯一的解釋就是後到的數騎與魏通是一起的。
未幾,一人按轡徐行,從左右兩側的空曠之地出現在人前。
武士也立即避讓。
褚清思警覺看著,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匹比人更早進入視野的馬。
是一匹黑色的馬。
雖然沒有任何裝飾,但鬃毛及被被捆縛起來的馬尾皆是柔順光亮。
褚清思:「....」
這是躍景。
因平常它總是戴絡頭、玉當盧,絡頭革帶之上還飾有金色小花,所以一時難以認出。
然後,她順著豎鬃往前面看。
韁繩被一隻大掌抓在手中,或許是率兵征戰的緣故,上面的青筋因精瘦而更加明顯,再往上是有力的臂膀,寬闊的胸膛,紋飾簡單的玄青缺胯袍。
不苟言笑的薄唇,挺拔的劍眉。
最終,褚清思撞入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
這就證明,馬上的人從始至終都在諦視著自己。
六月前才到公主身旁的劉虞只見過魏通,未曾見過已在外兩年的男子,可結合從平樂公主那裡所得知的□□勢也能明白這是大敗突厥歸洛的鸞台侍郎。
於是迅速收回舉起的手臂,要向其行禮。
在此過程中,太過急切的動作也不免與女子的手指相碰。
李聞道的目光在二人幾乎算是相握的手、臂巡視一圈。
女子所戴的白紗帷帽,也被少年拿在手中。
即使他早已從侍從口中得知女子前不久成為昭儀,更得女皇寵信。
然卻未曾想到能有如此大的驚喜等著自己。
男子扯出一個笑來,喉中被灌入刺骨的冷風,嗓音清冽:「褚昭儀的興致還挺好,朔風如此強勁,氣候寒冷,居然...」
隨即,李聞道掃了眼比之前那個陸深還不如的瘦弱少年,逐字吐出:「與、人、出遊。」
察覺到男子語氣中的戲謔之意,褚清思也突然被激起那股韌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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