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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東宮的太子照更是早已瀕臨崩潰,驚慌失措地不停對左右內侍言道:「吾豈會謀害長兄?謀害儲君?吾與那個張斂從就未曾有過私交!」

已將要產子的崔麗華此時腹部高隆,從內侍口中得知丈夫幾日不能安寢,甚至從出事起就未曾去上陽宮候問過。

為防患再出事故,她只好走入炎熱的空氣之中,,來到和政殿,和言勸諫:「六郎不必驚惶,張斂此人從前就是一個酷吏,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陛下心中必然明白,何況如今陛下不醒,六郎身為人子,應當前去親侍湯藥,以彰孝德,六郎也可在陛下醒來就陳明心中冤屈。」

太子照扶額:「若事情真有如此簡單,吾也不會如這般焦躁。」

崔麗華走到丈夫身旁:「那六郎不妨想想,張斂為何突然要有此請罪之舉,將六郎牽涉其中。」

她的孩子即將誕下,究竟是何人要在這時將太子照給拖入亂臣的漩渦之中。

太子照遐思許久,最後不確定地緩緩道出一字:「惠?」

除這個弟弟能從此事中獲利,再無他人。

*

自夏四月終起,褚清思就開始對外稱病,在家中幽居不出。

如今已是夏六月朔,她也仍未有病癒之意。

而在此期間,女皇醒來,沒有任何命令從其手中出,只是一直不言,哪怕是李阿儀在旁為阿弟美言解釋也不能得到母親的隻言片語。

太子照見阿姊都如此,內心更加不安。

女皇曾後悔賜死長子,但長子辜負她的愛,被賜死也是理所當然,所以這種後悔並未讓她感到煎熬或是痛苦,但如今得知長子或許從未背叛過自己,這才是最磋磨人的。

然無論如何,女皇也有意要將此事遮掩不提,因為就當下局勢而言,若想要讓自己的氏族在自己死後也不被清算,若想要讓自己死後也能得到應有的尊榮,若想要讓小女繼續無憂享樂,太子照就必須即位。

不止是女皇,包括崔仲、陸謙及杜嶺等在第一次宮變中獲取利益的人皆有意識地要將此事給掩下。

褚清思立在堂前,引頸看著那顆銀杏,想到剛才的占卜。

忽而,她有所感地朝中庭看,剛好與甬道上的男子遙遙對視。

李聞道走過重重支撐重檐的木柱,一路到她面前,並不懷希望地問道:「張斂在上陽宮請罪是...」

眾人都在猜測張斂是受何人的命令才敢有如此冒進之舉,畢竟張斂就是一個惟利是圖的小人,從不知何為君。

「是我。」

未等男子言盡,褚清思率先答道。

很快,她又說。

「阿兄。」

「我這次沒騙你。」

李聞道望著女子坦誠的神情,恍若在說自己有認真遵守諾言,他的心如被風中的野草所拂動,既欣喜又想抓住野草讓它不要再動。

於是,他抬手,落在那顆圓潤無痕的耳珠上,以此止癢。

褚清思看向他身後的廊廡,光影搖曳,趁勢問:「張斂在獄中如何。」

外面熱氣熏騰,觸碰耳珠的手感到女子體溫有異,李聞道手掌垂落,握住她的手,帶其進入室內,同時答道:「周俊知道如何做。」

此事他早有預感是女子所為,故在張斂進詔獄的次日就與周俊談過。

在女皇所任用的無數酷吏之中,周俊是其中的聰明人。

轉瞬,他笑道:「張斂應該已經毫無用處。」

褚清思隨其步入堂上:「我既答應會護他安全,便不能食言。」

因為她踐行諾言,所以張斂才敢承擔風險為她行事,與她合謀,兩者並不能本末倒置。

李聞道轉身看她:「上陽宮已然打算對此不聞不問,之後你預備如何。」

堂上有冰鑑,涼爽舒適。

褚清思的心情也有所好轉,語氣略顯輕快:「阿兄應該知道,我這六年在朝中不僅只有張斂一人,受我恩之人遍野皆是,高官不常見,小吏如牛毛,人人都想攀高峰。」

李聞道往前掃視一眼,那是女子所跪坐的北面,上面亂中有序地擺著一堆草。

他鬆開所握的手,如常開口詢問,然眸底一片晦暗,堅定地朝北而去:「太子詢之死真的有隱情?」

褚清思微微一笑:「那不重要。」

待看清案上的東西,李聞道呼吸瞬間凝重,他漫步到案後,隨即微彎腰,兩根長指漫不經心地擺弄著這些野草,語氣不明:「你問卜了?」

並且卦數已出。

褚清思先是一怔,再循聲看向那些龜殼、筮草。

前面在問卜結束後,她便起身走到堂前,所以那裡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卦數就擺在案上,絲毫未動。

李聞道不疾不徐地將筮草變動位置,雖然他極少問卜,或者說除卻昔年教導就從未私下問卜,但所有動作都看著十分諳熟。

見男子有再卜的趨勢,褚清思出言阻止:「阿兄,不必再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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