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顱內雷射性病變導致的椎體束活下運動神經元損傷。」
看到別人寫的診斷是:「amyotrophiclateralsclerosis」
漸凍症?
看著這所有齊全的檢查,都是證明王馨月是漸凍症。
這個病......沒有辦法治療。
「秦醫生,這個有具體的核磁的影像嗎?」
秦向南點了點頭,「應該是有的,不過我要費些時間。」
「沈醫生,她這個有什麼辦法減輕痛苦嗎?」
沈青染聲音低沉,「她這個在國外看過了?」
秦向南點了點頭,「馨月就是我在國外遇到的,她當時還能走。」
看起來一切都是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我明天給馨月把脈看看,到時候再制定一個方案。」
「行,那就麻煩你了。」
沈青染有些失魂落魄的,一個花季的少女本來大好的年華,現在卻就這樣看著自己隕落。
有時候命運就是不公平的。
回到診室,沈青染沒有回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一趟醫院的資料室。
醫院會收錄很多各方面的資料。
——
霍廷梟這邊訓練結束。
又被拉去開會,開完會,天色已經很晚了。
「團長,那我先回去了,你不回去嗎?」
霍廷梟站在窗前的身姿一如既往的筆直。
「你回去吧,對了,幫我把這個送回去。」
小孫看著桌上的那個本子。
沒好意思懷疑什麼,「好的。」
霍廷梟黑沉的眼神望著窗外。
一言不發。
手指尖的煙圈一道道的往上飄,最後消失不見。
「咚咚咚。」
黑夜裡,這敲門聲都顯得孤零零的。
「進來。」
「報告團長,您家裡沒人,嫂子不在,門打不開。」
霍廷梟眼底一沉,抬手看了一下手錶。
這個點,她不在家?
「團長?」
「你先回去吧,車鑰匙給我。」
孫峰點點頭,「那團長你早點回去休息。」
這兩天團長跟不要命一樣的,幾乎沒怎麼睡覺。
再加上今天嫂子不在家。
團長的這個狀態。
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
見孫峰離開,霍廷梟拎起座椅上的衣服。
朝著外面走去。
經過家屬院,看著家裡黑燈瞎火的,有種死氣沉沉的暮靄感。
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
重新跳上車,拉開車門,啟動引擎,掛擋,一腳油門踩下。
吉普車快速的飛了出去。
黑夜他一路朝著周圍看著,有沒有她的身影。
一路狂飆到了醫院。
跳下車,摔上車門,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醫院裡面走去。
診室的門口黑漆漆的。
沒有一個人在。
那她去哪裡了?
徐老家?
霍廷梟開著車去了徐老家樓下,卻發現兩人正在陽台上講話。
她不在。
一股莫名的恐慌蔓延開來。
想到她長得好,要是出什麼意外。
霍廷梟雙手攥的死緊。
難道是已經搬出去了?
開著車一路上到了那天她要租的房子樓下。
快速的跑上了三樓。
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同志,你找誰啊?」
霍廷梟看著樓下上來的老太太,「我找這家人。」
「軍人同志,他們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房子說是租出去了,暫時沒人。」
霍廷梟點著頭朝著樓下走去。
深夜空曠的靜謐好像沉寂的大海一樣,讓人心生恐懼。
車子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徘徊。
——
沈青染一直呆在資料室。
直到很晚,她才聽到資料室傳來一陣敲門聲。
沈青染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同志站在門口。
只見女人嘆了口氣。
「沈醫生,你好,我是江小魚,宋褚霄的愛人。」
宋團長?
沈青染一臉茫然。
「你好江同志,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江小魚側身讓開,沈青染的視線就看到了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
整個人的下巴下全是青色的胡茬。
第一次,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兩個字。
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