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城出版社旗下的今日青年雜誌,現在人少,但肯定有發展前景,我去問問。」吳胡對這個推薦比較有把握,才直接把雜誌名字說出來。
路城出版社聽名字就知道是路城最大的出版社,舒苑想旗下的雜誌也差不了,便說:「多謝吳老師幫忙推薦。」
吳胡行動力很強,很快幫舒苑聯繫好。
周三上午,舒苑在暗房裡一口氣給四十張底片做完修整,然後請假出發去雜誌社「面試」。
出版社主建築是三層樓房,今日青年這本雜誌辦公室占據了一樓最東側的房間,舒苑敲門,說找叫嚴總編。
總編名叫嚴寒柏,三十來歲,聽著來頭大,但手下就三個兵,舒苑一站到門口,四顆腦袋刷地都向她看過來。
「來,進來坐吧。」嚴寒柏招呼舒苑,給她拉了空椅子,倒了杯白開水,就坐在她對面閒聊。
另外三人在各自座位上圍觀,這就是四人「面試」。
不知道吳胡怎麼跟對方說的,估計說了她不少好話,對發看了她的獲獎證書跟作品,看上去對她很信任,並沒有過多詢問她的專業能力,而是主要說出雜誌的發展規劃。
「我們還要招人,計劃出英文版,以後總人數十一二個吧,我們會辦成最好的面向青年的雜誌,你以後就會是首席攝影記者。」嚴寒柏侃侃而談。
這要在後世,舒苑肯定會認為這是給她畫大餅,可是現在,她認為這是有理想、有抱負的熱血青年的奮鬥藍圖,她甚至被對方激昂澎湃的說辭感染。
只有在這個年代,才有更多的這樣的有追求的熱血青年吧。
雜誌以文字為主,對想當攝影師來說的舒苑來說不算太理想,但路城雜誌就那麼幾家,沒得挑剔,她可以繼續騎驢找馬,或者等雜誌慢慢發展。
不過也有好處,雜誌人少,各種工作都得干,也算是能熟悉雜誌的全部工作流程。
就這麼一次面試,雙方就已經敲定,等舒苑從照相館離職,就到雜誌社辦理入職手續。
——
照相館最近接到了給新生集體拍證件照的活兒,忙完舒苑就想提辭職,不過還有一件大事,她跟鄭建設談崩了。
舒苑察覺到鄭建設最近更加心不在焉,判斷他跟相好的關係應該更加密切,思慮過後,決定開誠布公地找鄭建設聊聊,希望他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沒想到鄭建設敢做不敢當,根本就不跟舒苑聊,直接裝傻,甚至試圖搶占道德高地:「我真不知道你在說啥?舒苑,自從你有了工作不在家裡吃閒飯之後,就一直針對我,我是你姐夫,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舒苑微微凝氣眉心:「你沒發現舒苹一直在給你機會?你幹了啥自己不知道,你工作上的競爭對手都在評先進、評職稱,就你日子過得不稱心非要搞歪門邪道是吧。」
鄭建設說:「我聽不懂你在說啥,我問心無愧。」
舒苑直接戳破窗口紙:「你不要想搞外遇,離婚,門都沒有,你就死了蠢蠢欲動的心吧,再不收手你跟你相好的會身敗名裂。」
鄭建設對來找她麻煩的小姨子堅決不肯鬆口,並進行回擊:「舒苑你別捕風捉影,再說你有資格說我嗎,你跟沈忠誠那點破事陳載原諒你了?」
舒苑嗤笑:「我跟沈忠誠乾乾淨淨,啥事兒都沒有,骯髒的是你跟你相好的,你們搞外遇搞婚外情,你別以為別人都不知道。」
鄭建設開始人身攻擊:「陳載應該不知道自己頭頂上的帽子有多綠吧。」
舒苑立刻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跳著腳罵道:「惱羞成怒了吧,你有病,別讓我再聽到陳載一句壞話,你哪兒來的臉提陳載。」
攻擊她可以,攻擊陳載絕對不行!
陳載治病救人兢兢業業,又是個大方願意掏錢的好人,憑啥在背後遭受別人的攻擊。
陳載有時候有點冷淡,但在舒苑心裡,他不能被任何人詆毀。
誰都可以被罵,陳載不能。
尤其像鄭建設這種人品低下的,更沒資格貶低他。
鄭建設還沒見過舒苑能發這麼大火,秀眉挑起,怒目圓睜,馬上要衝上來跟他打架的模樣,暫時閉了嘴不吭聲。
舒苑指著鄭建設的鼻子一頓罵,罵完之後又說:「你好自為之,不見棺材不落淚,再不改邪歸正的話我會教訓你。」
試圖心平氣和地談判把鄭建設拉回正途失敗,她一定能想出辦法收拾他。
陳載敏銳地發現舒苑居然在思考,很不願意看到舒苑思考,讓他下意識覺得沒好事兒。
什麼事情值得她思來想去,她想幹什麼就去干好了,糾結個啥勁兒啊。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舒苑說:「我再考慮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陳載說:「你說。」
得知舒苑在考慮舒苹的事兒,陳載才鬆了一口氣。
曾秀鐲跟鄭建設讀工農兵大學的時候認識,有過短暫的失敗婚姻,兩人惺惺相惜,以前鄭建設一直是精神出軌,現在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
舒苑之前數次敲打過鄭建設,效果只是鄭建設有所忌憚。
她非常糾結,到底是告訴舒苹,提醒她,還是讓舒苹繼續假裝歲月靜好。
按照原書,舒苹被離婚,時間線早於現在,鄭建設帶著莫弟重組家庭,而舒苹一個工資不高的臨時工,又帶著女娃,沒有再婚,日子過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