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又不是蠢人,迅速聽懂了貝蘭的警告,他吸了一口氣:「放心,我會找人了解一下的。」
貝蘭微微頷首,作為一個從戰場上走出來的老兵油子,只要喬伊斯提高了警惕,想來沒這麼容易被除掉。
既然來這一趟的目的已經達成,貝蘭也不打算多待,他禮貌地向喬伊斯告別:「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喬伊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腦子裡反應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他找貝蘭的原因:「等等,你和希弗禮是怎麼回事?」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歹都是我啟明星號的兵,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申請結婚,需要我做證婚人嗎?」
貝蘭:「……」
希弗禮懶洋洋的表情頓時一收:「好啊好啊……」
貝蘭面不改色地打斷他:「您想多了,我們只是關係親密一些的朋友。」
好一個關係親密一些的朋友!
你昨天在我身上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希弗禮眼神控訴且憤怒,然而他的嘴唇再次被貝蘭用精神力強行黏住,在不動武的情況下著實很難掙脫,只能眼睜睜看著貝蘭三言兩語打消了喬伊斯對他倆的曖昧印象。
元帥欣慰地笑了笑:「這樣也好,人生在世有一個摯友不容易,好好珍惜。」
貝蘭虛心接受,然後強行拉著希弗禮退出了喬伊斯的辦公室。
剛走出去沒幾步,希弗禮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他拉進了一個空閒的會議室。
貝蘭被他「砰」地一下按在門上,隨即貼上來一個溫熱的身體,希弗禮用一個相當霸道的姿勢把他圈在懷裡,黑眼睛眯起來:「醫生,誰是你關係親密一些的朋友?」
貝蘭微微偏頭:「那不是朋友?」
希弗禮:「……」
他憤怒地一捶門:「你故意的!」
然而貝蘭的神色卻並非像是在開玩笑,他認真地看著希弗禮:「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希弗禮一愣。
老實說他還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長期的獨自休眠還是給他刻下了深深的痕跡,當一個人被清醒著封存,無法交流無法動彈,感受不到自己,感受不到世界,整個人都會墮入虛無的深淵,最開始的一年,他拼命想要回憶起來實驗室里那些讓他不快的蠢貨研究員,然而越是回憶過去,他越是驚恐地發現記憶在緩慢地流失和模糊。他也試圖想著未來,然而陷入了更深的絕望,他既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把他放出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
最後讓他從深淵掙扎回來的方法簡單的不可思議,就是感受當下,他把注意放在了清醒時的每時每刻,用力記住睡著的感覺,精神力活躍的感覺,異能在身體裡流轉的感覺……想辦法把自己活成一隻單細胞生物,只要身體還有機能就不用考慮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