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本就潑辣。
——「你們家閨女就這麼缺男人?上趕著倒貼嗎!」
可余氏還是忽略了這些人的下限有多低。
換成正經姑娘,早就羞愧的抬不起頭了。
可那么女卻俏生生站著。
——「婆婆,你弄疼我了。」
——「這孩子怎麼就不是趙俞的?他能爬我一次榻,也不是不能爬兩次。婆婆哪裡知道我和他早就有苟且了。」
——「趙俞胸口還有枚痣,還是我們歡好時瞧見的。誰要是懷疑,大可去扒光了他的衣服去看看。」
——「還讀書郎呢,卻吃了不認帳了。這可不行。」
余氏能如何?
兒子身上的確有痣。
這種私密事,知道的人很少。
可這能算什麼證據?
但在外人眼裡,就是。
慧娘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等我和你爹趕到時,那些人正壓著阿俞拜堂。」
趙俞是讀書人,勁兒可比不得那些三大五粗的漢子,被強勢按著拜了天地。
鄉下規矩不重。
可只要行了禮,就是夫妻。
日後要是想賴,是要被戳脊梁骨,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
余氏和趙勇鬧事則被捆了起來。
「眼瞅著要夫妻對拜了。」
慧娘:「人群有起鬨的,也有鞭炮聲。我喊什麼都沒用,也擠不進去。當時就覺得完了,這天要塌了。」
「好在恩人出手了。」
第165章 你也定會無恙
慧娘說到這裡,就有些暈暈乎乎。
「也不知他是怎麼辦到的,前腳還在我邊上讓我別慌,後腳閃身竟去了阿俞那頭。」
速度快得慧娘只瞧見一道黑影。
後頭的事就很解氣了。
順子本就是粗魯的人,做事也很利索,半點沒給那些人留餘地。
「他把阿俞的喜服一把火燒了。」
「按著阿俞的那些人,又被他咔嚓咔嚓全折了胳膊。」
「見情況不對,三墩村那些難民便一窩湧上去,想要給他好看。」
慧娘:「我當時心都提起來了。可他竟然全把那些人打趴下了不說,還逮著里正,一頓死揍。」
是真的揍。
還弄到了地上摩擦。
順子知道怎麼打最疼,還死不了。
里正疼得打滾,可沒有人敢上前拉架,只敢聲嘶力竭的呵斥。
比如這樣的。
——「你是哪裡來的!別人家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這是里正!你竟也敢碰他!不知死活了?」
也有這樣的。
——「好漢住手,有什麼話好好說。家裡辦喜事,可不能見血。」
——「來者是客,且坐下來喝杯喜酒。」
順子能理?
他啐了一口。
——「你想找誰接盤都好,怎麼著了趙家人?」
他抓起里正的頭髮逼迫其抬頭。
順子點了點臉色發白,給父母解綁的趙俞。
——「知道那是誰嗎?」
里正顫顫巍巍:「趙……」
剛說了一個字,一巴掌落下。
——「錯!」
——「人家是衛慎的表弟。」
順子繼續揪頭髮:「你再說說衛慎是誰?」
里正從沒那麼狼狽過。
——「西臨村衛……」
這次也才說了幾個字。
一巴掌繼續落下。
里正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巴掌印鮮明不說,還吐出了被震碎的牙。
——「又錯了。」
——「衛慎是魏家軍的人。」
順子冷冷道。
——「敢把心思弄在魏家軍戰士的表弟身上,誰給你的膽子?」
——「魏家軍上下最是護短,踢到了鐵板,你不知道麼?」
順子又是一巴掌。
——「讓你不知道!」
他不是隨便說說的。
先前魏家軍戰士家裡出了事,遭了難,將軍知曉後,都會讓人去擺平。
這些年朝廷給的軍餉有數。
別的軍營待遇卻比不上魏家軍的一根拇指頭。
是什麼原因?
都是將軍私下補貼的。
更別說那些上了年紀的兵放老歸家每月都能拿魏家軍給的補貼,戰死的戰士家屬更能月月去衙門領撫恤銀和糧。
將軍說過,得讓跟著他的戰士,衝鋒陷陣時無後顧之憂。
許是被打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