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脾氣,難怪這會兒還沒媳婦。」
順子沉默了一下。
他有些不服。
很小聲。
「將軍都能娶到,我為什麼不行?」
葛老一想。
魏昭那狗脾氣,才是真的討人嫌。偏偏還作模作樣,以至於整個上京,都覺得他是好人!
可……
他瞪向順子。
「你能和將軍比嗎?」
「他那張臉,就算什麼都不做,都有姑娘上趕著要。」
不過,虞聽晚並非膚淺之輩。
都沒有被迷得五迷三道。
每次還要錘魏昭!
將軍長這張臉,那姑娘都下得去手啊!
葛老也就換了個說法:「榮狄和遲御的身手你也有數。可每次操練,兩人只有被將軍打的份。」
「將軍那一身力氣,誰比得了?」
他不免想到之前魏昭腎陽旺盛的脈相。
他忍不住嘀咕:「也不知身體好了後,得有多折騰。一年抱倆都說不準。」
虞聽晚剛要扶著魏昭準備下車,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翹挺的鴉羽鋪在眼下,眼兒眨了眨,湊近魏昭。
魏昭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沒來得及阻止。
耳側響起虞聽晚細聲細氣的質疑聲音。
「你聽聽,這多荒誕。」
第176章 他心疼我
天色暗淡,前頭的寨子亮如白晝。
踩腳凳已搬過來。
虞聽晚正準備扶著魏昭下馬車。
可魏昭卻下頜線收緊,不曾挪動腳步。
他什麼都沒說,眼神淡淡看向不遠處的葛老。
明明只是很尋常的一瞥。
沒有警告和壓迫。
葛老卻莫名心慌。
魏昭:「是許久沒吃苦頭了,才如此口無遮攔?」
葛老不服啊!
我剛剛那一翻話,不是誇你嗎!
怎麼還不樂意了。
難伺候!
魏昭冷淡把胳膊抽了回來。
虞聽晚手下一空,正要不解,就見順子接過大步而來,在車下朝魏昭伸手。
「將軍,您小心些。」
魏昭垂眸,下了踩腳凳,被順子扶著坐上了輪椅。
不同於在葛老面前的張狂,順子在魏昭面前格外恭敬。
他推著魏昭往前走:「藥浴已準備妥善,就等將軍您了。」
「晚膳估摸著也備好了,您是先用飯還是先藥浴?」
魏昭實則不餓。
路上時日吃的湯湯水水不少。
可……想到了身後的姑娘。
魏昭淡聲:「先擺膳。」
這段路不算遠。
可道路逼仄,不適合馬車通行。
眼瞅著兩人朝前去,虞聽晚也不急。轉身鑽進了車廂,背上碩大包袱。
葛老面露愁苦:「完了,我把將軍得罪了。」
虞聽晚:「那你反省一下。」
葛老瞅她:「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把將軍惹著了?」
虞聽晚眼兒乾淨澄澈,透著茫然:「啊?」
她一直聽醫囑的。
都要最後一輪針灸了,即便知曉魏昭能挺過來,可姑娘還是牢記著葛老強調多回,要讓魏昭保持好情緒。
虞聽晚道:「胡說。我們好著呢。」
葛老不信:「別嘴硬了,我都看出來了。」
他指指前頭:「將軍明擺著是置氣了,不想搭理你。」
有嗎?
虞聽晚見葛老不似說假,便虛心請教:「怎麼說?」
葛老也願意提點她,如此也好在魏昭那邊賣個好。
這夫妻間鬧彆扭是常有的事。
可總要有人低頭的。
葛老想,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將軍。
這麼些年相處下來,他還不清楚魏昭的為人嗎?
有世家公子的疏離矜貴,骨子裡更是傲慢的。對待那些陰險之輩,將軍從不是多麼磊落的人。
玩的都是背地陰招。
一招就足以置人於死地。
這種貨色,能向媳婦低頭?
葛老憂心忡忡:「方才都不讓你扶了。」
「你一定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
「好好想想,去低個頭,可別傷了夫妻情分。」
說完這句話,葛老又覺得不對。
魏昭和虞聽晚算哪門子的夫妻啊。
名不正,言不順。
虞聽晚努力回想了一下。
「你誤會了。」
姑娘神色認真,又看看前面。
「夫君是怕我累著。」
葛老:???
他愕然扭過頭:「什麼?」
虞聽晚踢著地上的石頭:「這裡路顛簸,推著輪椅也是格外吃力的。」
這種活兒落到順子身上也在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