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已懶得糾正稱呼了。
不過她皺眉,心生不安。
「可是家中出了事?」
「屬下得知,胡家已和褚家商議婚事,這次進縣城也是為了辦置聘禮。王氏卻在學院門口和衛家長輩生了口角。」
不等虞聽晚問,他便將知道的一五一十,不敢隱瞞,全部告知。
「鬧得挺難看的。」
「王氏挑釁在前,侮辱在後。胡大柱阻攔無果,隨意訓斥一二後,有意上前攀談,被余氏罵的狗血淋頭。」
虞聽晚本來還擔心爹娘受委屈,一聽舅母在,就放下心來。
「舅母怎麼罵的?」
「罵王氏是瘋狗,出門不帶狗繩,只會四處咬人。」
虞聽晚:!!!
這麼刺激!
順子:「還說王氏醜人多作怪,建議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別以為生了個兒子,就當自己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胡大柱要面子,學院門口進進處處可都是人。偏那余氏絲毫不知顧及,嗓音大的厲害。
他便格外為難。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沒必要如此爭鋒相對,既結了的親家,日後也是要來往走動的。
他上前一步,剛要好言相勸。
然後也被罵了。
順子:「余氏破口罵胡大柱爛了心肝,心偏頗的厲害,偏偏還要裝的多看重外甥女,無作為卻還要假惺惺靠著一張嘴,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這還沒完呢。
余氏還對著地面啐了一口。
——「了不得,這些來靠著外甥女積攢了不少美名。一家吃的可都是帶血饅頭,若不是晚娘親娘,你們這一家子哪有今日?照顧晚娘也是天經地義,那孩子不欠你們的。」
——「你們一家子倒好,把她當做奴隸使喚,哎呦喂,誰有你們有良心啊?」
——「什麼,要娶鎮上夫子女兒?這真是光榮,你這兒子不靠著自己本事,轉頭去靠女人?什麼讀書郎,原來也不過如此。」
順子:「這把王氏氣得夠嗆,當即擼起袖子,氣勢沖衝要過去打人。」
虞聽晚蹙眉:「舅母如何?」
順子挺直腰板:「王氏沒打著,反被余氏扇了一巴掌。」
余氏壓根不需要身後趙勇和衛守忠幫忙。
一個人能抵八個!
胡大柱是看不上王氏,可到底是自家婆娘,眼睜睜見她被打了,能無動於衷?
可他自以為通情達理。
「胡大柱說,趙俞雖然不能再讀書了,可至少在鎮上學院待過,有不少同窗。他提醒余氏在外得注意儀態,免得給孩子丟臉,回頭同窗見了笑話。」
虞聽晚:……
這是胡大柱會說的話。
虞聽晚甚至能想到胡大柱說這話是,還會表明是為了余氏好。
「這……」
「夫人放心,余氏還能信了他的邪。當即指著胡大柱的臉放話,言明教訓王翠花,是她欠!」
余氏說。
——「理在我身上,抬著頭做人怕什麼?你若不服就來辯一辯。孩子讀書是明辨是非,知道好賴的。可不是讓他以為認識了幾個字,就高人一等,覺得親娘丟了他的人。」
順子就很解氣。
畢竟當時很多人圍觀,對著胡家人指指點點。
胡耀祖臉色都陰沉了。
深知說不過余氏這個潑婦,就有拉著爹娘遠離是非的打算。
偏偏。
余氏拍了拍兒子趙俞的肩。
虞聽晚迫不及待:「然後呢?」
順子:「余氏揚眉吐氣之餘怕胡家人眼瞎,命趙俞繞著這三人走了一圈,才讓他進的書院。」
「最後還放了話。」
「什麼話?」
順子學著余氏的語氣,如實告知:「我家阿俞的確不足,可架不住有疼他的表哥表嫂。能進縣裡書院,說起來也是阿郎和晚娘小兩口牽的線。你們若想進不如去求求,不過還是別去丟人現眼了,誰願意搭理你們啊。」
虞聽晚:……乾的漂亮!
為此,虞聽晚的心情很好。
魏昭醒後,她笑眯眯準備餵水。
可很快笑容消失了。
明明人還是昨夜那個人,偏偏這會兒的魏昭又恢復了以往的恪守貞潔,保持距離。
魏昭唇色發白,破碎感分明。他懨懨的。
昨夜忍受的痛楚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敲碎了,再慢慢拼接。可比痛徹心扉還要刻骨銘心。便是睡醒後憔悴依舊。
他低低咳嗽著,淡聲:「我自己喝。」
虞聽晚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