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牙子是要靠著她賺錢的,可捨不得打罵。
「剛進了縣,就讓岳父撞見了。」
虞父一眼就相中了。
魏昭沒有說虞父的強盜行為。
人牙子給的價錢太高,想討胡玉娘當媳婦的虞父給不起。
他煩不甚煩,直接把人牙子打了一頓。
「岳父很順利的把人帶過了家。」
虞聽晚抽抽搭搭:「我爹常說,他和娘是有緣分的。」
魏昭:「沒有緣分,也不會做夫妻。」
虞聽晚努力去想幸福的事。
「他們很是恩愛。」
魏昭順著她:「嗯。」
虞父人雖粗魯,可對虞母當真是疼到了骨子裡。
虞母起先是怕的,她甚至因那些不堪回首的遭遇厭惡全天下的男子。
可人牙子只會把她賣進窯子。
眼前的人長得虎背熊腰,一臉兇相,還把人牙子打得哭爹喊娘,她嚇得說不出話來,哆嗦著腿,戰戰兢兢跟著他走。
虞父看出她的害怕。
努力扯出一個笑。
臉上的刀疤顯得愈發猙獰。
就更可怕了。
可他卻說。
——「我會對你好的。」
——「剛剛在街上,我一眼就覺得你會是我媳婦。」
——「我爹娘走的早,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自她嫁給虞父後,家務都有人搶著干。
被溫柔以待,虞母從開始的戰戰兢兢,一點點卸下心房。
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往,男人不計較,她好似重得新生。
虞聽晚:「都沒紅過一次臉,街坊四鄰都羨慕我娘。」
魏昭親了親她的發間:「嗯。」
虞聽晚:「來年就有了我。」
魏昭沉默下來。
即便知道姑娘難受,可有的話他不得不說。
他斟酌再三,嗓音有些啞,似乎怕嚇到她,聲線壓的格外輕。
「可岳母被傷了身子,不會有孕。」
第190章 你和師母……模樣甚像
車廂內空氣凝滯。
懷裡姑娘身體猛的僵硬。
車廂內是點著炭盆的,可她的手卻冷的像冰塊。
魏昭將暖手爐送到她懷裡,控制著力道,遲疑地輕撫她的背。
他沒做過這種事。平時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故,動作並不算熟稔。
虞聽晚呼吸有些困難,通紅的眼兒布滿水霧。
她不可置信抬眸。
「你知道在說什麼嗎?」
虞聽晚坐直身子,和他拉開距離。腰板挺的筆直,眼裡是濃濃的惱怒。
明明……
明明她清楚魏昭的為人,要是沒有證據,絕對不可能在她面前提。
可她就是覺得荒誕。
甚至可笑。
怎麼可能呢。
「魏昭。」
她嗓音輕不可聞,帶著明顯的抗拒。
「這種事不要和我開玩笑。」
魏昭喟嘆:「知道你接受不了。」
「我也只查到這兒。」
虞聽晚瞪大眼,倔強和他對視著。試圖從他眼裡看出說謊的痕跡。
可還是沒有。
不過片刻,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打轉,卻倔強的不落下。
「你胡說!」
虞母分明那麼疼她。
回憶紛至沓來。
有一回她使小脾氣,虞母就溫溫柔柔,失笑把小姑娘拉到懷裡。
——「杳杳怎麼還惱啊?你這脾氣倒不隨我,隨你爹。」
她親親小姑娘氣得粉嫩嫩的臉蛋。
——「好了,不就是在學堂小考抄同窗的答卷麼?你事後也老老實實重新寫了,阿娘不怪你。」
小姑娘漲紅了臉。
——「可夫子說我!」
她很不服,還覺得自個兒很有理。
——「那人家願意給抄,都遞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也樂意賣她點面子,夫子怎麼就管的那麼寬啊!」
虞母問。
——「夫子說你什麼?」
——「他說我欠欠的,整日淨找罵。」
虞母無奈。
——「都被夫子當場抓包了,不承認錯誤也就算了,你做了什麼?」
——「我讓他晚點來,我還沒抄好。」
——「夫子後來沒收了你的卷子,你又做了什麼?」
小姑娘奶聲奶氣,狐假虎威嗓音很大。
——「我讓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