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人群果然安靜了。
管家做和事佬:「選兩名童子也是我們老爺斟酌再三的決定,府上的老太太最疼公子,原先都是不允的。要是再加人,實在不便。」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
「過來拜拜觀音,上香也是心誠則靈。不過老爺也體恤諸位帶著孩子從遠道而來不便,特地吩咐小的,給每人出一出路錢,也算朱家的一點心意。」
說著,他一揚手。
朱家婢女帶著粽子糖出來,給孩童分食。
沒被選上男童歡歡喜喜吃著逢年過節才有的糖。
得了錢的眾人,嘴裡再也沒有朱家的半句不好。
虞聽晚沒再留意那邊,可耳不聾。
不得不暗嘆朱家收買人心的本事。
這人呢。
把壞寫在臉上遠遠比不得那些披著偽善麵皮朝人就笑的狼。
道士方才的那一句話,若是換成別的新婚夫妻,早就不好意思了。
可虞聽晚和魏昭沒有。
虞聽晚覺得魏昭能不能生,在兩人有了實質關係後,沒人會比她更清楚。
魏昭本就是泰山崩於前都面色不改的人。
何況這是事實。
道士又翻著八卦錢。
他看到魏昭和虞聽晚之間有兩道姻緣線。
一道深,一道淺。
淺的那道以肉眼無法看的速度逐漸變暗,往深的那道運輸光亮。
這是……
上輩子分淺緣薄
這輩子再續琴瑟。
道士又掐指算了算:「撥開雲霧見月明。兩位的姻緣是早就註定的。」
他微頓,看向魏昭。根據自個兒算出來的如實道:「此番之行,危險重重,不過曲折些,途中遇到的小鬼難纏些,結果會是好的。」
魏昭微微掀開眼皮。
皇宮那些人的確是小鬼,倒也沒說錯。
道士:「年前你也快死了一次。」
他很驚訝:「現在活得還挺好。」
道士:「遇見貴人了。」
魏昭認同,嗓音低沉:「的確是貴人。」
虞聽晚倏然坐端正了。
道士瞥過去:「還沒輪到你,別急。」
「沒急。」
不在意虛名的虞聽晚清清嗓子:「提到我了。」
道士:……
行吧。
「公子一看就是富貴命格,命里是從不缺金銀這些俗物的。」
不像他,自道長雲遊後,道觀沒香火,開不下去,可人有張嘴就得吃飯,實在捉襟見肘。
道長:「又有一身的本事,以後八成有一番大作為。」
虞聽晚:……
那魏昭的作為可就可怕了。
畢竟要造反。
終於,輪到她了。
虞聽晚很嚴肅。
「我能不能……」
發大財兩個字沒說出來。
道士:「這些年吃了些苦,往後日子會越來越順。道友一看就是有不少人捧著錢讓你花的。」
他沒有再看虞聽晚的八字,反倒很隨意用邊上寫字的硯台蓋上。
「這應當不是道友的生辰八字。」
虞聽晚坐直的身子垮了些許。
她蹙眉抿唇。
當初虞家父母撿到她時,怕是把那日當做了她的生辰。
「若是沒有記錯寫錯,不如我幫道友算算身世?」
虞聽晚:「不必了。」
道士:「不收錢。」
虞聽晚:「我……知道。」
道士驚訝,不過很有分寸的沒有問。
就在這時,虞聽晚聽到身後有說話聲。
是兩個挽著手婦人。
其中挎著籃子的婦人要年長些:「你才新婚不過半月,急什麼?怎非要跑來上什麼香?」
「婆婆催得緊,說家裡子嗣不豐,只有夫君一人。嫂嫂,我的擔子總要重些。」
「你婆婆就是無賴。她自己怎麼不說給你男人添個兄弟。怕你耽誤了你男人溫書壞了科考,不讓你們同房,轉頭張嘴又催你?這娘娘廟再靈,被窩裡頭沒男人,你肚子能大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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