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兒子早些年是被選上過當男童的,是受了朱家恩情的。斷不能看著他們被冤枉,我要去看看。」
一個人那麼說,很快一群人紛紛應和。
「我也去。」
「我也要去。」
「再加我一個。」
眼看著場面熱血沸騰,忽而有人從遠處快步跑來。
初春,天兒還是寒的,可那人額間卻冒著豆大的汗。
「不好了。」
「朱家老爺,朱家公子,那些娘娘廟的僧人,以及下人,如今都被押送到了牢房。」
他喘著氣。
「朱家……朱家八成是犯事了。」
「我方才瞧著不對,遠遠跟在他們後頭,聽見縣老爺說把人分開審問,還交代捕快去找其餘當過童子的孩子家裡,把大人孩子一併請去衙門問話。」
「其餘的我不知……」
「但那娘娘廟的僧人好似……都是假和尚,身上並無度牒。」
度牒是僧人的身份憑證,必須貼身攜帶。
這話一出,所有人面帶驚愕。
他們怎麼想的,虞聽晚不知道。
她扭頭看向魏昭。
畢竟是他報的官。
「那朱家到底在弄什麼邪術?」
魏昭沒有瞞她:「苗疆有種借命的巫術。」
「那巫術曾傳入大晉,前朝盛行。但先帝在世時,其幼子被巫術所殘害,帝王悲慟一怒之下,將其列為禁術。」
「凡是出現,無需上報朝廷,各地衙門可行斬殺之權。」
虞聽晚瞭然,問:「那朱公子借的是孩童的命?」
說完,她察覺話語不對,連忙改了。
「是每年以廟會之由,借一年的壽命。」
魏昭:「據我所知這種邪術用多了,對朱家子而言效果會一次比一次差。」
剛開始兩個孩子共借一年,夠他一年。
到後面兩個孩子共借四年,只夠他活一年。
然後是六年,夠他活一年。
男童小,又好掌控,這是朱家選擇的原因。
每年行邪術,並非是巫師本事不到家。
一時間長的做法容易反噬。
二是朱家子身體承受不了太多年的逆天轉命。
虞聽晚消化這一切。
都不用魏昭再說,她就有了猜測。
「朱家要找病重的孩子,一是孩子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朱家也願意用各種藥材給他吃著養著。」
窮苦人家的孩子病重而亡,多半是貴重的藥材吃不起。
兩三年的人參和百年的人參是沒法比的。朱家願意給,總歸也能吊一段時日。
多活一段時間的消息傳出去,娘娘廟越神,下一年會有更多的孩子過來任其挑選。
魏昭:「是這樣,不過還有一點。」
「朱家子身上的陽氣借的只能是差不多年歲八字相符孩童的。孩童身上的陽氣過重,若有孱弱體調和,邪術進展會順利些。」
「有邪術在前,朱家子會誘問是否他本人意願,得了肯定回復,又讓他喝下符水,在巫術裡頭,便是所謂的立契。」
那朱家的確該死。
虞聽晚消化著這一切。
因為剛剛那一鬧,走了不少人。
街道跟著空曠了不少,沒那般擁擠。
前頭有套圈的。
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嫗。朝虞聽晚招呼:「姑娘,玩套圈嗎?十文錢一回,有五個圈。」
虞聽晚放下思緒,走過去。
攤位上的都是手工藝品,各種各樣的竹子編織的。
不及巴掌大小。
見她看著,老嫗連忙道:「這些都是我家懷著孕的兒媳做的。她手巧,又閒不下來。」
「我就想著能不能拿出來賺點錢,這錢攢著,以後孩子生了,花銷的地兒多了去了。」
老嫗和善,笑眯眯看著她。
「您試試,買二十文,我多送兩個圈。」
她這裡生意冷清,竹編物不值錢。
尋常兩文就能買到一個。
也就玩個趣味。
虞聽晚走過去。
魏昭付了錢。
二十文。
虞聽晚拿著十二個套圈,覺得魏昭小看她了。
看著也不難,她怎麼可能套不中?
她很有信心:「我給夫君弄個兔子。」
虞聽晚用力一拋。
套圈落地,滾啊滾,什麼也沒套中。
然後……
手根本不聽使喚,又套了十個,她一個也沒中。
虞聽晚接受不了。
她感覺圈有問題,不是她有問題。
魏昭見她抿唇,接過姑娘手裡最後一個套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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