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嗆的說不出話來,可年紀小,害怕只會哭。
這火是突然起來的。
一開始就大。
虞聽晚:「怕是有預謀。」
「時隔多年夫君那邊並不好查,有一股勢力早早將它抹了乾淨,賀御史也是查無頭緒。」
「夫君方才送我出門時言明,您定能給我答案。」
難怪。
難怪這幾次魏昭見他,都陰陽怪氣的,看似恭順,卻字字誅心。
顧傅居對虞聽晚不會有隱瞞。
他啞聲道。
「那股勢力……是我名下的。」
虞聽晚倏然看過去:「對方抹線索的手段同夫君想查我的身世,當年太傅夫人澤縣生產,以及我如何去了虞家的事如出一轍。」
「這些也是太傅所為?」
她不理解。
但虞聽晚震驚。
顧傅居:「最後一件不是。」
虞聽晚點點頭。
虞聽晚足尖點了一下地面,消化這個事實。
「顧嫵是你私生女啊?」
她知道呢。
當年賀家不曾嫌棄顧傅居官職低,根基不穩。嘉善公主嫁他屬於下嫁。
外頭都說顧傅居不曾納妾,這些年對妻女疼愛有加。
虞聽晚看顧傅居的眼神都變了。
為了私生女,扔了親女?
顧傅居忙道:「不是。」
「阿爹只你一個親生女兒。」
「到了。」
「三言兩語說不清,且進去坐下,爹爹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第320章 他讓我丟了你
顧傅居掀開布簾。
虞聽晚看過去,是一座書院。
她視線往上,門匾上頭寫著遒勁有力的字。
——華清學府。
字跡並不陌生。
虞聽晚曾在魏昭書房見過。
華清學府是當年顧太傅回京上任後創辦的。
束修便宜,顧家每年會出不少銀子改善學子伙食,裡頭只收寒門學子。
虞聽晚聽人提及,其女孱弱,顧太傅做這些一為扶持寒門子弟,二是私心為其女添福澤護其一生順遂。
她心裡沒起太多波瀾,跟著顧傅居下了馬車。
見她一直看著門匾上的字,顧傅居道。
「是順國公所寫。」
寒門難出貴子,一費錢,堅持下去的太少。二缺乏資源,以至於科考能上榜的寥寥無幾。
家裡貧困的百姓便是深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道理。可又因寥寥無幾的緣故,沒多少人家願意頂著血本無歸的風險,咬牙勒緊褲腰帶供一個讀書人。
如此惡性循環,寒門讀書的更少了。
顧傅居深知其中不易。
他當時還未坐上太傅一位,華清學府也不及眼下這般規模,只是一間小小的學堂,有不少官員潑冷水說他年輕氣盛,仗著有幾分才學娶了嘉善公主,便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學堂還能培育出幾個讀書人?
直到順國公魏封行親筆所寫的門匾送來以示支持,徹底封了所有人的嘴。
「其父品行高潔,同我交情不錯。其子……」
顧傅居不想說了,領著她入內。
華清學府很大。
裡頭綠樹參天,奇草仙藤穿石繞檐,很有雅致。
來往學子皆著青衫,手捧書冊,遠遠瞧見這邊沒有特地過來拜見,只恭敬肅穆彎身拱手。
沿著曲折廊蕪,甬道再行數步,漸向北邊是書房,顧傅居推門而入。請虞聽晚去窗前茶几坐下。
茶几上頭放著一份宗譜。
是開著的。
虞聽晚剛入座,就眼尖捕捉到了熟悉的名字。
顧傅居和嘉善。
兩人的名字往下。
是顧嫵,顧嫵下方是一串稍小的小字,養女。
虞聽晚視線凝住片刻,往坐邊看,那兒有她個不認識的名。
下頭綴上的小字是嫡女。
「顧清鶯,是你未出生時我和你母親定好的名字。華清學府是由你的名字取的。」
顧傅居坐下,視線朝外看,將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