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六郎明年開春就成親。屆時諸位一定要去吃杯喜酒。」
「玉柔那孩子好,性情溫順,我是格外滿意的。」
這話倒是有意思。
拐著彎說前頭的沈枝意脾氣差嗎?
虞聽晚幽幽:「低聲些,光彩嗎?」
可不是麼,因沈枝意方才那一舉動,周遭很多人都看了過來。
尤其楚夫人的眼神帶著挑剔。
沈枝意卻頭回沒計較。面上的震驚藏不住,她按耐住激動重新坐下。
也不知怎麼了,沒有證據,光憑虞聽晚這句話,她竟然信了。
她絲毫不知收斂:「誰不要的?」
語氣幸災樂禍。
「低什麼?」
「不光彩的又不是我!」
「那楚夫人之前多次嫌我粗鄙。她女兒和別人有染,倒是雅了?」
虞聽晚正要說話,可就在這時,有藍衣少女含笑過來,福了福身子自報家門。
「魏少夫人。」
她打扮得格外端莊。
「小女是刑部尚書府姚家嫡次女,見著將軍夫人便覺得親切,想來是緣分。」
虞聽晚打量著她。
刑部尚書府上的?
那便是二皇子妃姚汝的親妹妹了。
也是怪了。
親姐姐先前產子九死一生,她這個妹妹都沒去看一眼,那還是自幼長大的交情。
竟反倒對她投緣了?
是了,刑部尚書曾多次登門,有事相求魏昭。
魏昭以身子不適為由,沒見他。
這姚家二姑娘只怕是來套近乎的。
沈枝意:「噗嗤。」
虞聽晚看過去:「怎麼了?」
沈枝意:「沒什麼,就是沒忍住。實在是不久前聽人提及,姚二姑娘背後說你閒話。」
「誒呦,可難聽了。」
她張嘴就來:「說你是鄉下來的,指責你靠著臉勾引魏將軍。」
虞聽晚微笑。
「胡說!」
姚二姑娘氣的不行,生怕虞聽晚生氣,畢竟父親在她出門前叮囑,一定要和魏少夫人打好交道,忙道:「是誰如此編排我!我是沒說過的!」
虞聽晚聽到沈枝意道。
「周玉柔。」
虞聽晚:……
刺激。
沈枝意還要添一把火,可……
「這……」
不過是片刻功夫,在場的人全都齊齊站了起來。
福身的福身,拱手的拱手。
便是前頭待客,高貴不已的周國公夫人察覺異常,直接撂下一道談笑風生的女客,快步上前。
「太傅,太傅夫人。兩位怎麼來了?」
她瞪了眼匆匆過來的周國公世子。
「你這孩子,竟也不讓下人通傳一聲,我該親自去迎的。」
周國公世子只覺得冤枉。
別說他看見太傅就怵。
顧家人登門,直接大步入內,難不成他還能攔?
嘉善語氣冷淡:「怎麼?」
她氣場直接把周國公夫人壓了下去。
「這是嫌我們夫婦不請自來了?」
「也是稀奇了,給所有人下了帖,獨獨缺了我顧家。怎麼著,是覺得我們沒資格,還是你周家的門檻高,我們入不得?」
「或者……」
她視線落在不遠處端坐朝這邊看的虞聽晚身上,眼底的柔色好似要溢出來。
可重新看向周國公夫人時,直接變了臉。
「還是……」
她直接點出來,絲毫不留情。
「有的人私下做了要遭天譴的混帳事,紙包不住火,怕苦主尋上門安?」
這幾番話,空氣都跟著稀薄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視線一直在周國公夫婦和顧家夫婦身上打量。
周國公夫人:「這……」
這是怎麼了?
往前嘉善心氣高,不愛與人交談。
可兩家明面上也過得去。
這分明是過來當眾打他們的臉啊。
她頓覺不安,難道家裡不長眼的把顧家人得罪了?
不該啊。
她連忙給周瑄使了個眼色,讓他快去請周國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