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甚至拿出對曹二夫人好的名義。
「舒氏在她眼皮子底下,也吃了不少苦。她生不出孩子,你繼母怪她,後來查出是你二弟的毛病,你繼母捨不得拿兒子出氣,就越發不把她當人看。」
「她卻是個老實的,不敢吭聲,偏你二弟沒用,眼睜睜看著媳婦被立規矩,卻護不她。」
「光是我知道的就有許多,那我不知道的呢?」
沒有孩子,在婆家是立不住腳跟的。
曹老夫人語氣篤定道:「可她若有了,那就不一樣了。」
「孩子是曹家的香火,只要立在你二弟名下,你繼母歡喜都來不及,絕對不敢生事。」
「那孩子是你的骨肉,你也算後繼有人。」
「舒氏和你也算半個夫妻,她後半輩子也算有個倚仗。」
曹老夫人越說越理直氣壯:「祖母這是掏心掏肺為了你好,也是為這個家好啊。」
曹伯公冷笑。
他眼神銳利,直直看著曹老夫人。
「真的如此嗎?」
「祖母難道不是故意如此,為了牽制我?」
曹老夫人年事已高,是一腳踩在棺材板上的人。
且不說就那麼一回,舒氏有沒有孩子。
光是有了關係,他看在這個份上,便是惱火,可曹老夫人要是哪日故去,他也不可能對二房真的不管不顧。
那日荒唐醒來,身側早無弟媳。
曹伯公卻記得情迷意亂,發生了什麼。
曹家人知道曹伯公的脾氣,若他知道曹二夫人也同他一樣,定會大鬧。
他不知弟媳早就被曹家這些人關了起來。
曹伯公只當她不知羞恥,也知情,跟著算計他,怒火中燒一氣之下只覺這些人無恥,奪門而出,回了江南。
他本就在江南赴任,是專門為了老夫人生辰特地趕回來慶生的。
可人還沒到江南,卻得知那舒氏轉頭報了官。就知此事有蹊蹺,又趕了回來。
被他那麼一點,曹老夫人面上也不好看起來。
畢竟二孫子不爭氣,如果沒有謙兒庇護的確……
她又如何不知,謙兒放著好好的上京不待,非要去江南赴任!明擺著就是不想和二房有太多牽扯。
「你!」
她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就在這時,有人被五花大綁堵了嘴扔了進來。
是曹家二爺。
隨即是曹夫人哭哭啼啼跑入內。
「謙哥兒,你綁你弟弟作甚?一家子骨肉,你瘋了不是。」
曹伯公卻沒看她,大步上前一把抓起曹二爺的衣領。
「混帳東西!」
「半點臉都不要了是吧!」
「你若單單算計我,我還高看你一眼,卻不料你連枕邊人都算計!」
曹二爺嚇得面色煞白,呼吸不上來。
曹伯公鬆手,嫌惡的一腳朝他心口處踢了過去,環視一周,放話。
「周家上下今日問斬,御史台也該得閒了,不用他們過來緝拿審問,我這就領著二弟去認罪。」
曹夫人瞪大眼:「你瘋了不是!」
「如今外頭鬧得沸沸揚揚,曹家的顏面徹底掃地,您不想著把事情平息下來,卻要害自家人?」
她知道這繼子恨她,便求到老夫人跟前。
「母親!」
「母親,老祖宗,您快勸勸。」
曹伯公卻是一抬手,很快有人從頭入內,手裡拿著繩子,去綁曹夫人的手。
「繼母以為你逃得了嗎?」
曹伯公無視曹夫人的謾罵,深吸一口氣,對著那要厲聲阻止他的曹老夫人跪下。
「我已用曹家家主的名義,給舒家送去了和離書。」
「祖母糊塗,但您年事已高,您的罪,孫子看在您養我一場的情分下,替您擔下,日後您如何曹家如何,我絕對不會再管。」
曹老夫人面色一白。
這是徹底要和曹家劃清界限了?
她忙急聲:「謙哥兒,你……」
曹伯公:「你們有罪,我亦有罪。御史台如何裁決,你們得認,我亦會認。」
第390章 對我在意成這樣?
等魏昭準備去茶樓接人,已是半個時辰後。
他身上是沒沾染到血,但到底刑場待的久了,魏昭來之前,特地換了身衣裳。
見他竟這般講究,蕭懷言在一側嘖嘖嘆奇。
「有必要嗎?」
蕭懷言:「你怎麼不吃齋念佛,焚香三日,再去見嫂夫人啊。」
魏昭懶得理他。
蕭懷言自顧自道。
「我聽遲御提及,你在外廝殺時,沾著泥土斑駁血跡的盔甲都來不及除,沒有水洗沾了血的手,便隨手往粗布上一擦,轉頭能同手底下的魏家軍席地而坐不拘小節吃著乾糧。」
「當然,那是邊境。條件不允許。你想乾淨都難。」
「可我要是沒記錯,三年前你回京前腳才親手殺了人,後腳就赴我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