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粗氣,對著強撐著起來見他們的曹老夫人道。
「我要是你,早就家法懲治,一棒子把他腿打折了。哪裡能容得了他這般胡鬧。」
曹老夫人面色晦暗,很是不安。
這種不安,比聽到曹謙不再管曹家後,還劇烈。
可她說不出這是什麼。
曹家族老氣勢很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能不清楚?
他都嫌丟臉!
他甚至更惡毒。
「這是家醜!!懂事的早就幫著蓋上遮羞布。那舒家要鬧,由他們鬧去。是,賀御史有本事,可有什麼好怕的?左右曹家不認。咱們只要在外宣稱是那舒家女生性浪蕩,背著我們勾引大伯哥,還有臉反咬一口報官,就能把這罪名死死釘在她身上。」
「是非黑白有那麼重要嗎?」
「她是女子,便是尋常深閨簡出,安守本分,可那舒氏容貌不俗,只要咱們放出點口風,這閒言碎語便少不了。」
「舒家,賀詡然那些人還能掀出什麼浪來?」
「她要是受不了,尋短見自盡,那就一了百了,愈發省事!」
曹族老啐了一口。
「偏你家曹伯公有本事!我就沒見過似他這般將把柄雙手送上的!對繼母二弟這般心狠手辣,不管不顧,弄的人盡皆知!讓曹家的聲譽一落千丈!」
「好了,好了,你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
邊上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者,拉了一下他的衣擺。
「這事情已經這樣了,也不知那邊會如何判決。不過,曹謙今日這般,待他回來,咱們幾個老骨頭好好教訓他。」
他嘴裡說的教訓,可也不過是長長威嚴罷了。
畢竟曹姓裡頭,最有本事的孩子就是曹謙了。
即便窩火,往後還得靠著他呢。
就在這時,守在衙門那邊的家僕跑了回來,一路上都不敢歇,額間累的都是汗。
他顧不得規矩,不得通報就匆匆入內,過門檻時被絆了一腳,重重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
一直悶不吭聲的曹老夫人終於起身急問。
「裁決如何?」
「快說!」
家僕顧不上疼。
「不是賀大人裁決的。」
「咱們伯爺一入公堂就說律法不夠全面,往前案例倒也有,但都是偏向男人。刑罰並不嚴厲。男方家裡隨便撒些錢財,賠個罪吃幾板子。也就是交代了。」
「他不想為難秉公執法的賀御史,但實在對不住二……二夫人。」
家僕瑟瑟發抖:「又說主母和二老爺陷害家婦,毫無底線不恥不德,又涉及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便是罪不可赦,並做主衙門各打三十大板外,他會將兩人逐出家譜。遷入嶺南一帶,永世不得出。」
眾人震驚。
怎這般嚴重?
「這……他瘋了?」
那是他親弟弟!!
便是對繼母存有不滿,這幾年給二弟收拾了不少爛攤子,曹家上下都吸他的血,可……
可罪不至此啊。
到底是一家子骨肉。
族老氣的呼吸困難。
「這混帳!」
曹老夫人一個踉蹌。眼神無光,跌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冤孽,冤孽啊!」
可家僕還沒說完。
生怕被主子怪罪,頭死死磕在地上。
「曹家但凡知情人士,皆是連坐之罪。老太太您上了年紀,那三十杖伯爺替您擔了。」
「伯爺言他雖受害其中,然綱理倫常不可為。除仗刑外,他做主將曹家一半家產歸入舒姑娘名下,此事伯爺也算包庇老夫人您,同時罪孽深重,自請……」
他嗓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身子也開始抖了起來。
族老一個字都聽不下去:「反了!反了!他這是要毀了曹家啊!」
「他雖是小輩,可襲了其父親的爵位,那就是曹家的頂樑柱。便是我見了都要喊一聲伯爺。」
「他卻不護著家裡,擔起家主職責,而是胡作非為!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給他!」
「你們也糊塗!明知他什麼德行,怎麼就……」
他還要再說什麼。
被曹老夫人厲聲打斷。
「族老的話太多了,我家輪不到你指手劃腳。」
「您這幾年撈的好處也不少了,老二平庸,他要是襲爵,你哪這般快活!」
「如今是怪我了?」
她向來能權衡利弊。
「事已至此,沒必要再提那些廢話。有本事你去謙哥兒面前提!」
「二房是徹底敗了!你護不住,我也護不住。」
事已至此……
不如想想,往後怎麼辦。
曹老夫人也遷怒。
可她自詡是聰慧之人。=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3_b/bjZ7Q.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