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幽幽:「被嚇著了。」
「誰嚇著你了?」
「蕭懷言聲音太大了。」
沈枝意深吸一口氣。
她扭頭低聲對蕭懷言道:「你完了,知道嗎?」
蕭懷言可太知道了。
魏昭慘了!
魏昭肯定要收拾他。
不過他賤兮兮,就喜歡拉魏昭下水。
值!
虞聽晚沒去看幾個人的神色,輕笑一聲。
「沈大人。」
突然被點名的沈父一個激靈。
他連忙朝虞聽晚行禮:「夫人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
虞聽晚微笑:「只是替你慶幸。」
「之前你一時糊塗給愛女定的楚六郎幸好人品不行沒成。若不然,哪有如今這門好親事。」
一時糊塗幾個字,在場的賓客嘴裡不說什麼,可心照不宣。
誰不知道這沈大人是什麼德行啊!
虞聽晚語氣不急不緩的。
「蕭世子是忠勇侯府嫡子,忠勇侯雖氣惱他不夠上進,可到底是疼的。」
「照理來說,今日該是蕭家請蕭家德高望重的長輩陪同。」
可忠勇侯是草莽出身,憑著拳頭以及早些年魏封遠提攜,才坐上這個位置的。
蕭家並非世家,底蘊也不夠深厚。
一些叔伯長輩是有,可到底大場合裡頭怕露怯,也怕哪裡做不到位壞了好事。
可這些虞聽晚沒提。
她嗓音溫婉:「可忠勇侯看重你家姑娘,又想給足排場讓今日下聘愈發體面風光這才請我夫君走這一趟。」
在場的人酸死了。
等閒人家,誰能請得起魏昭啊!
就算請了,人家也不會應。
誰不知道忠勇侯看重魏昭,天天掛在嘴上,恨不得偷回去當兒子?
魏昭在邊境,他也時常照拂順國公府。故魏昭承這份情,拖著病體也要跑這一趟。
眾人剛生了這想法,就聽將軍夫人溫聲。
「夫君雖身子不好,可也想沾一沾喜氣。」
眾人:?
看向虞聽晚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對了。這順國公府的少夫人,實在會說話。
「故……」
虞聽晚一頓。
「有這麼好的親家,沈大人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眾人????
好像……也不是很會說話。
不對,她是一個拉踩一個捧起來。
虞聽晚掃了一圈沈家親戚那邊,不意外一部分人目光游離閃躲,也有些憤憤的,還有臊得慌的。
「沈姑娘揭露沈家親戚的醜惡嘴臉,可不曾當場點名,也算是給他們留了後路。往後除了一些人情幫忙,正經也是能繼續往來的。」
眾人順著她的思緒,理解點頭。
雖然有些不合規矩。
虞聽晚言辭真切:「她又孝順,怕以後人求到沈大人這裡,你是個老好人不好回絕,才不惜這個節骨眼提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她分不清場合,可謂是良苦用心。」
眾人:……啊。
原來……是這樣?
貼心的小棉襖?
虞聽晚:「有這個女兒,你真是八世修來的福氣。」
「對了,蕭世子這般維護沈姑娘,想來日後也會和沈姑娘一樣孝敬你。」
她意有所指:「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沈父:……
一起折磨他嗎?
他一點也不感動,甚至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以後他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虞聽晚舒服多了。
果然,人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蕭懷言神清氣爽推著魏昭去主院時。
路上,魏昭用一言難盡眼神看著他。
「你完了。」
蕭懷言:「怎麼,你要對付我?」
蕭懷言很自信:「嫂夫人對我一向好,她只會把氣撒在你身上。」
嗤。
要不是虞聽晚記得前世蕭縣令的幫忙,她怎麼會一直對蕭懷言另眼相看!
以至於之前蕭懷言借錢,虞聽晚都對他格外大方,甚至時不時還擔心他沒錢用。
等蕭懷言手裡寬裕了,又多次投桃報李,給虞聽晚送了不少好寶貝。
他自認為和虞聽晚是有深厚友誼。
蕭懷言:「對不住了,兄弟。」
他甚至嘲諷:「你也是,怎麼還敢笑呢?」
魏昭玩著手裡的扳指:「我笑,是我沒忍住,欠收拾。」
「可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蕭懷言聽出話裡有話:「怎麼?嫂夫人難道真想對我下手?」
「她不會。」
蕭懷言剛要鬆口氣。
他就說嘛!
魏昭慢吞吞補充:「親自動手。」
「不信的話,你現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