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許是光天化日之下,見不得您對臣拉拉扯扯。」
蕭懷言也不知道事情後面是怎麼發展的。
他就知道重新坐上順國公府馬車後,前一刻還鎮定自若的男人,額頭抵在虞聽晚肩上。
魏昭慢吞吞:「傷口裂了。」
虞聽晚連忙解開他的衣裳看。
果然。
雪白中衣胳膊那處被血色洇透,漸漸暈開的暗紅。
「那應殷別讓我逮著!」
蕭懷言就看到之前還對魏昭愛搭不理的虞聽晚,心疼的捧著他的胳膊,手忙腳亂的重新包紮。
「你這胳膊好不容易養了幾日,我才覺得好多了,他又下此重手!」
虞聽晚真的很生氣。
她平時錘魏昭,都特地饒開他的胳膊!
她都捨不得碰!
魏昭:「嘶。」
虞聽晚以為自己沒輕沒重,把他弄疼了,忙哄道。
「夫君再忍忍。」
魏昭另一隻手玩著她腰間的玉佩,幽幽:「你輕點。」
虞聽晚保證:「嗯嗯!」
魏昭:「我不想留疤。」
虞聽晚表達她的觀念:「身上有疤的男人俊。」
魏昭:「我不想留疤。」
虞聽晚遺憾告訴他:「你身上疤也不少了。」
魏昭:「可我不想。」
「好好好,我一定小心。」
好不容易包紮好了,她剛要鬆口氣。
魏昭幽幽:「口渴。」
他扯出個慘白的笑:「算了...你繼續生氣…我歇會兒就好.…」
「罪人的我,怎麼配喝水?」
虞聽晚心都要碎了。
水而已,魏昭就是現在要在她頭上爬,她都樂意。
蕭懷言:???
這還是他印象里,從不服軟的魏昭嗎。
這賤人模樣,可見是要天賦的。
他貌似,學不會。
第457章 不能虧了她的嘴
天色變化無常陰晴難定。
檐角銅鈴響了又歇,咽了三夜細雨。院內一隅滿架薔薇無聲無息攀過瓦當。
啪啪啪是算盤撥動的清脆聲響,寧素嬋核對虞聽晚做的帳本。
虞聽晚坐在她對面,手裡轉著毛筆,嘆氣:「我最近壓力太大了。」
寧素嬋淡淡:「布政使夫人是出了名的惡婆婆,年前得了個兒媳不得她所意,故日日立規矩,晨昏定省不說,還有意苛待。」
她手上動作不減。
「新婦在她面前戰戰兢兢,說話都不敢大聲。」
寧素嬋:「你呢?」
虞聽晚雙手乖巧壓在膝蓋上,細聲細氣:「我也戰戰兢兢,就怕帳本出錯了。」
寧素嬋直接問:「上次你粗心算錯了,我倒是想用戒尺,你跑的比誰都快,又笑眯眯轉身,還記得你當時挑釁說了什麼?」
虞聽晚眨眨眼,老實回話。
「婆母,你來追我啊。」
屋內陷入死寂。
可她很快解釋。
「我如何挑釁了?」
「我是用心良苦。跑跑也能強身健體,對婆母您身子好啊。」
對她好,是真。
氣人,也是真!
寧素嬋:「我後來想罵你。你又做了什麼?」
她噠噠噠又跑回來,很貼心的給寧素嬋倒了杯水。
虞聽晚:「怕您罵了口渴。」
她還不忘發自肺腑感慨:「真羨慕您,有這麼一個體貼入微的兒媳。」
寧素嬋:……
真的。
她養魏昭過於嚴苛,外人都羨慕順國公府世子上進,不用人太操心,以至於報應來了。
她妝容依舊精緻,但眉眼少了幾分威嚴,眸色也多了柔和:「我給你壓力了?」
「不說別的,寧國侯府對面的胡家,胡家公子的原配一死就眼巴巴再娶。續弦是他早就心儀的表妹,是其母胡夫人的親侄女。親厚的很,可三年過去至今無所出,不說丈夫埋怨,便是婆母也變了嘴臉。」
寧素嬋:「不是我,難道是歸之給你壓力了?可他同我提及,並不急著要孩子。」
只要應家繼續當權,順國公府就不能有喜訊。
虞聽晚少有的被噎住:……
現在的寧素嬋真的話太多了。
——咯吱一聲。
傘面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如婆子交到門外的婢女手上,裹挾一身濕氣推門而入。
「這雨也不知何時停。」
如婆子:「去歲花園栽種的姚黃牡丹本就嬌貴,不耐積水容易腐爛,只怕不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