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才能輩出,將皇室子嗣比了下去了,怎會不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也不知從哪任帝王起,不滿局勢。
高踞在蟠龍寶座之上,看不上所謂的君聖臣賢,只想一言,決世間生死。
野心大了,也就動了除順國公府的念頭。
可那時的他們做不到,只能慢慢籌劃。
有了這計劃,得幾代人付出努力。
「太祖皇一道恩旨,將那皇子封為逍遙王,賜府南陽無詔不得入京,也算保全他一命,這才將龍位給了先帝。」
先帝比他還狠。
「先帝彌留之際,留給魏家的那道空繼位聖旨,成了一道催命符。」
他不達目的不罷休。
即便清楚,此行定會讓應乾帝會對燕王下死手。
先帝在意燕王嗎?
應該在意的。
可比起除去魏家,燕王也就無足輕重了。
魏昭一字一字,沒有情緒:「燕王被除,何嘗不是證明他選對了人?」
可以說,其實應家還是能出好竹子的。
可他們偏選擇了歹筍。
「黑影的事,路大人可清楚?」
路懷璋對上他淡漠冷然的眼。
「你想問,黑影為何曾對靖遠將軍下手?」
第492章 用盡一切手段的在意我
他果然知道。
魏昭卻道:「無非是授先帝之令,試小叔武功深淺為次,以此鎮壓彰顯龍威為主。」
雖不至於重傷,但身上也見了血。
魏昭語氣很涼:「黑影是開祖皇留下來的,忠於帝王,卻極少露面只護安危,不會幫著做傷天害理的髒事。」
「可他們卻為先帝辦了事。」
先帝的本事,魏昭有數。
「我想知道其中可有黑影已叛變,徹底為帝王所用?」
路懷璋又落下一子後,轉身,去取包袱。
顧傅居就眼睜睜看著他無賴的連下三子。
棋盤瞬息萬變,路懷璋就要贏了。
路懷璋:「你想要知道的,這裡都有。」
包袱裡頭是一張一張的罪證。
有些年頭了,紙質的封皮微微發黃,但可以看出來,路懷璋保存的極好。
可真厚。
先帝和應乾帝比他想的還要不做人。
路懷璋:「我辭官離京前將路家一脈全部遷到江南,雖不再權勢滔天,但到底有根基在,只要老實本分,就一生無虞,是我給父親的交代。」
「那一包袱,是給你的。」
裡頭針對魏家的實在太多了。
「我和傅居常年聯繫,可你許是不知,談及最多的是你。」
「我一直等著有一日,能親手把這些交給你。」
他做不到的事,但一直等著腐敗的皇朝被這些年輕人推翻。
魏昭謝過,深深朝其行了一禮,接過來收好。
他沒有打算久留之意,急著回去看,便要告辭離開。
顧傅居:「就走了?」
魏昭:「怎麼,夫子不舍要留我吃頓飯?」
顧傅居:……
魏昭:「還是夫子有什麼要吩咐的?」
「無。」
魏昭幽幽:「還挺冷淡。」
顧傅居:……
沒把你趕出去都很好了。
路懷璋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催促顧傅居下棋:「該你了。」
還下什麼?
顧傅居沒心情了:「我認輸。」
魏昭看過去。
他什麼都沒做。
就是指尖拈著顧傅居的黑棋,冷潤的質地貼著指腹,信手一彈,棋子如箭離弦,穩穩落入棋盤的剎那,路懷璋瞳孔驟縮。
乾坤倒轉。
棋局瞬息萬變。
明明白棋將黑棋以逼至絕路,勝負已定。
黑子勢如破竹,反撲之勢凌厲如刀,截斷了白棋大龍的氣脈。
魏昭對顧傅居道:「瞧見了嗎?學生還是向著您的。」
「……」
魏昭離開後,不久。
「大人。」
管家跑進院子,氣喘吁吁。
太傅府向來規矩嚴,何況顧傅居在待客,管家這是少見的失了禮數。
顧傅居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擰眉:「怎麼了?」
管家:「姑娘回來了!」
顧傅居沒當回事,威儀內斂,不怒自威,眉目沉靜如遠山,只輕輕一掃。
「阿嫵出門,回來也就回來了。」
「不,不是。」
管家激動:「是大姑娘。」
顧傅居倏然起身。
「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