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南試圖推測:「因為,高家已經吃到苦頭了,對嗎?」
秋若點頭:「差不多吧,又或許,陛下留著那支步搖,在等著釣別的魚呢。」
「我的天,他到底有多少個心眼子?我不想聽了,聽得我頭要炸了。」姜妄南捂住耳朵逃避道。
熹盈宮被高疏曼鬧得一片狼藉,他回到時,下人們還在忙裡忙完收拾。
捯飭了大半天,如今一閒下來,困意立馬涌了上來。
羅景一邊掃地一邊叨叨:「晦氣啊,今日忌拆遷,也不知道這個月會不會被倒霉鬼附身。」
這種封建迷信挺無聊的,姜妄南打了個哈欠,隨口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秋若答道:「回娘娘,五月十二。」
他忽而駐足,抓住秋若手臂,緊張問道:「多少?」
「五月十二,怎麼了,娘娘?」
「幸好幸好,差點錯過了。」他拍拍胸脯喃喃道。
秋若問道:「錯過什麼啊?娘娘是有什麼吩咐嗎?」
「不不不,跟你們沒關係,今夜我要出門一趟,不用誰跟著。」
秋若很有分寸,並不多問:「好,娘娘放心,奴婢會守好這裡。」
丑時,夜沉如水,皇宮燈火寥寥無幾,聽取蛙聲一片。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提燈而來,那燈偏暗,只能照亮腳下的路。
男人悄悄來到御花園假山,東張西望,仿佛在急切地尋找什麼。
甫一抬頭,不遠處,那顆高出屋檐兩倍的黑色樹影,像一把撐天巨傘。
他悄悄走進去,每一個假山石都長得一模一樣,大大的,灰灰的。
他只盯著柳樹的方向,沿著小徑左拐右拐,感覺每走幾步,就會有一個分岔口,跟在迷宮兜圈似的。
「不對啊,我分明看見大柳樹就在這邊,怎麼沒個出口?」姜妄南嘀咕道。
好像又走錯了……
他嘆了口氣,準備往回走,陡然間,耳邊傳來一陣女子斷斷續續的呻·吟。
姜妄南直接原地石化。
緊接著,男人也在不停微喘低吼,好像在拼盡全力衝刺什麼,女人越叫越大聲,伴隨著痛苦與哭腔。
臥槽……
好刺激……
姜妄南鼻血快噴出來了。
後宮真他媽賄亂不堪啊。
那對偷情的男女就在他旁邊一個假山洞裡,離他不足三米。
可是他若要往回走,就必須經過它。
這運氣真他媽服了!
到底要不要走?
眼看著丑時一刻就要到了,不知劉伯深會不會冒險等他。
糾結之中,那洞裡的女子嬌滴滴地說話了:「阿榮,你好厲害啊,你是不知道,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
咦惹!
姜妄南雞皮疙瘩掉一地。
那阿榮道:「抱歉,冰兒,是我不好。最近不知為什麼,統領總是不讓我去後宮出勤,我太想你了,約你到這種地方來,著實委屈了。」
冰……兒?
是……元冰?元嬪?!
臥槽啊,這是什麼驚天大瓜!
元冰道:「別這麼說,這裡的錦衣玉食令我日日作嘔,下半輩子,跟著你吃粗茶淡飯我都心甘情願。
「嗯,我們很快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不用再偷偷摸摸地過日子。」
「對啊,那一支雲鬢鳳凰金步搖,差不多夠吃一輩子了,到時換了錢,我們就去鄉下,置辦些房屋田地,牛郎織女一般恩愛無疑,再生三五個小孩,三個像你,兩個像我,一大家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元冰美妙地暢想道。
原來,那東西,是他們兩個合夥偷換的!
——
今早那元冰幫他勸阻高疏曼,合著還在做好人?
那阿榮道:「不過說起來,今天高貴妃大肆搜宮,差點就搜去你那兒了,好在你聰明,借著替姜貴人說話來拖延時間,不然,我還真來不及轉移步搖。」
可惡啊!居然都是套路!
他差點就被感動了!
「你還真別說,我萬萬沒想到,三言兩語就把那高疏曼勸住了,但那姜貴人也不簡單,他居然會想到去搜別的宮殿。而且,我那裡離熹盈宮很近,想必高疏曼會第一個轉去我那邊。」
「所以你的小腦袋就靈機一動,踢了一顆石子過去,製造意外,把事情鬧大,拖住高貴妃,我的冰兒啊,你人如其名,冰雪聰慧啊,我實在太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