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深的嘴唇欲再次微啟,蕭權川又截道:「你昨夜對良嬪下了柔骨散,朕還未找你算帳。」
此話一出,除了姜妄南,其餘三人皆眼瞪如銅鈴,面面相覷。
這為哪般啊?不是唐期唐大人幹的好事嗎?怎得這口鍋蓋到了劉伯深頭上?
然而,孫年海和章院判暗中你看我我看你,紛紛埋起頭,並未作聲。
劉伯深難以置信,看向姜妄南,而後者撇開臉,面無表情。
蕭權川光明正大牽過姜妄南的手,大拇指摩挲那細嫩的手背,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宣示主權。
劉伯深急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黑:「陛下可有證據?!」
「證據?哼,難不成,朕還冤枉你了?」蕭權川挑眉道。
劉伯深差點咬了舌頭:「這……」
「行了,陛下要休息,劉太醫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同你說清楚。」
姜妄南道完,轉而替蕭權川掖好被子:「陛下,臣妾去去就回。」
蕭權川不語,只一昧抓住他的手,定定看著他,微微撅起嘴。
「……」
孫年海和章院判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姜妄南扶額,羞紅著臉俯身,淺淺碰了一下病人的唇。
後者伺機含住姜妄南下唇,嘖嘖嘗了兩口:「去吧。」
「……好。」
當姜妄南轉身踏出門坎,蕭權川便翻起身子,懶散側臥,一手支臉,彎起漂亮的綠眸,森森然得逞一笑。
鮮少撒謊的章院判一臉難為情,小聲委婉道:「陛下,這會不會不大好?」
「噓!」
蕭權川輕手輕腳下了床,急忙穿好鞋,鬼鬼祟祟打開門,問守在門邊的侍衛:「良嬪和那個臭男人去了何處?」
侍衛道:「回陛下,娘娘領著劉太醫去了後院。」
孫年海見他穿著單薄,趕緊拿來一件披風掛在臂上,也悄摸摸跟去。
但見蕭權川做賊似的貼著牆走,時而閃躲,時而貓著腰,時而探頭探腦。
孫年海:「……」
一度懷疑,這還是他們那高冷肅殺、生人勿近的陛下?
行至後院長廊的拐角暗處,孫年海輕輕替蕭權川系好披風,靜靜在一旁候著。
只見劉伯深抓著姜妄南的肩膀解釋道:「南南,你要相信兄長,兄長怎麼可能會把你送給我們的仇人?」
後者推開他的手:「那你房中的柔骨散如何說?」
「那那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劉伯深氣得結巴,「明明是那唐期做的鬼!南南你連兄長都不信了嗎?」
「這又關唐大人什麼事?」
「就是他,就是他給你下了柔骨散!根本就不是兄長!那狗皇帝簡直是閉眼潑髒水!嫁禍於我!」
「陛下向來秉持公正、賞罰分明,絕不容許臣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樣,若真是唐期所為,陛下早已重重罰他,何必牽扯到兄長?」
「你……」
「再說了,陛下為了替我解毒,不惜以健康為代價,才落下這般嚴重的後遺症,他分明……很重視我,又為什麼要騙我 呢?」
「……」
素來口齒伶俐的劉伯深登時啞然。
「南南,你胡塗啊!不要被那狗皇帝的表面矇騙了!」
「昨夜他看見我們相吻,必然知曉我們的私情,所以他就利用柔骨散一局,三言兩語就離間我們,然後徹底擁有你,你明不明白?!!」
劉伯深漲紅臉一口氣說完,胸口此起彼伏,險些原地爆炸。
第48章 死裝
孫年海在暗處眼觀鼻鼻觀心, 嘴角險些沒壓住,他眼珠子悄悄撇過去,但見蕭權川眼眸微眯, 一副「不愧是我寶貝」的驕傲臉。
相較於焦慮得氣喘臉紅的劉伯深,姜妄南反而一臉平靜,頂多微微皺眉, 眸底開始湧出一些嫌惡。
「兄長,陛下說過, 我做任何事, 他都接受, 他都支持, 他不計較我同你之間的私情,甚至不計前嫌同意我出宮。」
劉伯深愕然:「什麼?」
「陛下已經很恢弘大度, 又怎會空口白話報復與兄長?我不能理解, 陛下明明豁達開明,兄長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詆毀陛下?將陛下說得如此不堪入目?」
「…………」
「他到底灌你喝了什麼迷魂藥?南南,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