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燭點燃,就連安順都被元德清叫醒,來御前候著。
床紗被徹底掀開,蕭衍之用浸了水的巾帕替她擦拭額頭。
桑晚臉色差極了,眉頭緊皺,齒間緊緊咬著下唇,生生磨出許多紅痕來,怎麼叫都不醒。
「昨夜都未曾受驚,怎得白日回來後就魂不守舍的!」帝王聲音幽寒,冷聲質問。
安順撲通跪下:「奴才該死!姑娘從祥雲殿回來時路過麗景宮,恰逢鐘太醫之女釋放離宮,便多說了幾句。桑慧月聽聞皇后慘死,本就哭鬧了一夜,見姑娘出現,說了好些瘋言瘋語,詛咒不止。」
「傳鍾旭進宮。」蕭衍之強壓下怒火。
元德清犯難:「陛下,已經寅時二刻了,鐘太醫的住處離皇宮偏遠了些,車馬一來一往,等入宮恐怕天色已亮,正好該鐘大人給姑娘請脈……」
宮變後,宮中全是晉軍駐守,已經沒有夜裡輪值的太醫。
鍾旭得了蕭衍之封賞,每隔一日都會來給桑晚請脈。
桑晚看起來很難受,在夢中苦苦掙扎。
蕭衍之無法,只好捏住她的鼻息,過了片刻,桑晚不得不張嘴呼吸,這才鬆開緊咬的下唇。
帝王將拇指放進她齒間,元德清心中一驚,有了上次帝王試針的前車之鑑,這次沒敢多言,默默候著。
桑晚唇齒並沒多大力氣,溫熱酥癢,只是唇瓣嬌嫩,這才顯得過分紅艷。
唇齒微張,從側面能看到她那顆尖尖的虎牙,蕭衍之竟輕笑了笑。
「周皇后的屍身收到何處了?」
元德清:「回陛下,在南國皇陵安置。」
「抬出來,把桑慧月和周皇后關到一處,讓她們好好敘舊。」
「——嗻!」元德清看了眼安順,後者領命離開。
蕭衍之俯身貼著桑晚耳畔,聲音沉穩:「損傷龍體,阿晚又該當何罪?」
帝王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夢裡的皇后好似聽到聲音,不敢上前。
桑晚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鬆開緊咬的唇齒,卻攥住帝王衣袖,雙眼緊閉。
蕭衍之無奈,側身躺上床榻,示意元德清只留一支火燭。
輕聲哄著桑晚:「朕不走,沒人敢欺負阿晚。」
夜晚冗長,蕭衍之看著不斷靠近他的桑晚,只恨沒能早點接她到身邊護著。
額頭冷汗散去,攥著他衣袖的手卻不見鬆些力道,眉頭已然舒展不少。
蕭衍之一直維持這個姿勢,直到天光大亮,鍾旭都侯在了殿外。
桑晚沒醒,也無人敢進去打擾。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在帝王身側睡了半夜的桑晚才緩緩睜眼。
御用的明黃寢衣率先入目,且幾乎貼著自己臉頰,桑晚頓時清醒:「陛下!這、這成何體統……」
蕭衍之抬起還被她攥著的衣袖,在空中輕晃了晃,笑著反問:「成何體統?」
桑晚倏地鬆開,唇瓣微張,半天辯解不出一句話來,只記得在夢裡被周皇后嚇得不輕。
蕭衍之:「幸虧阿晚攥著未曾鬆開,不然朕被誤會成登徒子,豈不百口莫辯?」
桑晚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和帝王悄悄拉開距離,「雖是我失禮,但陛下也不能——」
還未說完,蕭衍之便湊到跟前,嚇得桑晚沒能說出後半句。
「不能什麼?」帝王輕笑。
桑晚羞憤:「也不能隨意上了女兒家的床榻。」
「這是朕的床榻。」
蕭衍之挨得很近,桑晚幾乎貼著牆壁,甚至能感到帝王說話時的熱氣。
她氣急,欲起身離開,卻被蕭衍之按在床角:「阿晚莫氣,等回晉國,龍榻都給阿晚睡。」
「陛下這般做法,豈非要將我推至風口浪尖,阿晚惶恐。」
蕭衍之忍俊不禁:「朕暴行不少,她們不敢興風作浪,再說,對朕避如蛇蠍也未可知呢。」
帝王抬手,再次撫弄桑晚殷薄的紅唇。
「從前不知,阿晚竟有一對虎牙,日後多笑笑,可愛的緊。」
「……從前?」桑晚疑惑道:「陛下怎知我有虎牙?」
「昨夜你夢魘,貓兒似的咬著朕。」提及此,蕭衍之問:「夢到什麼了?」
桑晚不知為何會咬到蕭衍之,但昨夜的夢太過清晰真實。
「陛下因我而懲處皇后,她便入夢來找我索命,因果報應,皆是輪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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