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淶嬉皮笑臉:「秋獮這等大事,臣身為眾臣之首,自然要起到典範作用,伴駕左右。」
一句話,倒是把自己誇了一圈。
蕭衍之哼笑:「內閣若出了事,朕唯你是問。」
「陛下放心,內閣有學士輪值,更有人統管。」
孟淶笑的頗有深意,上前一步,在帝王身前小聲說:「怕就怕不出事呢。」
蕭衍之恍然一笑,龍顏大悅:「朕有空,定要和孟大人痛飲一回。」
「——臣恭候!」孟淶笑聲張揚。
引得後面車馬旁的大臣頻頻側目。
心想不愧是陛下愛臣,相較其他臣子,的確特殊許多。
之前從南國返京,途中殺了濱州知州,此事只在內閣的摺子中上過,中途姚家的信件都被攔截,卻還讓身處後宮的太后知曉。
內閣里必有人通風報信,是蕭衍之當年血洗朝堂的漏網之魚,藏得過於深了。
孟淶秋獮同去,將內閣交由幾個內閣學士暫時打理。
特意留了馬腳,為的就是找出是誰在給太后做內應。
繞行一周後,蕭衍之回到鑾駕。
隨著太僕寺卿張知禮一聲令下,鑾儀使揮動旗幟,只聽凌元洲中氣十足:「行軍聽令,陛下啟程——」
第40章
皇家獵苑在城北二十里開外的地方,算上出發前的儀式,於申時二刻抵達。
中途所耗不過三個多時辰,比桑晚想像的要快一些。
這裡視野開闊,放眼望去,燎原上的草變得枯黃,林帶里枯樹枝和落葉交疊相錯。
在獵苑裡當值的宮人已提前備置好營帳。
鑾駕到時,炊煙裊裊,有序相迎。
讓林官沒想到的是,蕭衍之下了鑾駕,又轉身接下一貌美女子。
作為皇家獵苑的總管,翟川話到嘴邊,連忙改口:「臣等恭迎陛下、娘娘聖駕。」
桑晚款款下來,帝王給足了安全感。
這種場合,不論何時,蕭衍之總會牽著她,不會讓她一人獨處。
後續車駕的貴人們都紛紛下來,翟川隨眼向後望了一眼,瞥見薛貴人梳著宮妃髮髻。
再看桑晚青絲及腰,步搖隨風而動,心中一跳,撲通跪下。
「啟稟陛下,臣收到張大人的隨行名單,後宮的娘娘們……只備了一處營帳。」
翟川額頭冷汗直冒,蕭衍之不冷不熱地看了眼太僕寺卿張知禮。
張知禮也慌忙跪下,「臣有罪,以為桑姑娘和陛下同宿一處,便沒有特別註明。」
「起來吧。」
蕭衍之並沒有問罪的意思,桑晚一直伴在皇帝左右,份例都比照聖上,張知禮這才沒有特意註明桑晚的安排,倒也合乎情理。
待蕭衍之和一行貴人們皆走遠,安順還留在原地,親手扶起兩位大人。
給翟川解釋:「那位是桑姑娘,原是南國公主,勞大人吩咐下去,別衝撞了姑娘就是。」
翟川起身,輕拭額頭冷汗,「多謝公公提點。」
「大人客氣。」安順笑容溫和,卻有種淡淡的疏離感。
往年秋獮,蕭衍之不僅沒帶過后妃,就連太后和長公主都在宮中,未曾來過。
今年突然來了這樣多的女眷,光榮國公世子,雖有世子妃隨行,卻早在昨日便提前送來兩房妾室。
聽說也是南國公主,一對姐妹花。
這可讓他陷入兩難,如此一算,秋獮時獵苑中便有三位南國的亡國公主。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他一個小小的林官,論哪頭,都得罪不起。
關於桑晚的流言在京中暗暗廣傳,他亦有所耳聞,但若說專寵,陛下卻同時帶了位后妃,一時叫人摸不清頭腦。
翟川打聽道:「敢問公公,這桑姑娘與薛貴人,臣該如何……」
他是聰明人,話說一半,便戛然而止,語氣暗含深意,從袖囊中取出一張銀票。
安順後退一步,並不收,「秋獮期間,桑姑娘一應用度皆有御前宮人侍候,至於旁的,大人您是林官,自然由您做安排,奴才怎敢僭越?」
說完,不等翟川下言,便朝帝王所在的主帳走去,「奴才告退。」
翟川蹙眉,心中對桑晚的盛寵大概有了個輪廓。
拉住張知禮轉身便要走的胳膊,見他還黑著臉,那張銀票順勢塞入他手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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