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榻寬敞,桑晚習慣地睡到里側,快要貼著牆,明黃色的錦被裹在身上,腳下有珠月先前放好的暖爐。
她舒服的伸展了下,睡久了營帳里的臥榻,再回宮裡,很是鬆軟。
帝王不知在箱櫃裡拿什麼,轉身就見桑晚已經把自己裹成了蠶寶寶。
蕭衍之打趣:「這麼久了,還防著朕呢?」
「沒有,是怕冷,聚聚熱氣,等您上來暖暖,我就不冷了。」
桑晚露出一個腦袋,笑盈盈的看著他。
普天之下,怕是再沒人敢這麼大膽,對帝王說這種大不敬的話。
偏偏蕭衍之十分受用,「明日宮裡便會燒地龍,殿內會溫暖如春。」
「這般神奇?」
桑晚眼睛圓圓的,天真靈動。
蕭衍之將她從錦被中拉著坐起來,把拿出的玉佩掛在她脖子上。
「這是北方才有的,會有宮人不間斷燒著,熱源從地底下散上來,殿內冷氣便會少很多。」
桑晚聽著,低頭拿起掛在身前的玉佩。
質地細潤,觸手生溫,通體都是白透的,中間雕刻著紋路。
御用的明黃細繩穿過,小巧精緻。
「這是……蓮花紋?」
桑晚將玉佩轉正,才看清上面雕刻的是何物。
蕭衍之和她一同躺下,守夜的宮人熄了火燭悄然退下。
「是蓮花,這玉的材質,相較如今朕的地位來說並不值錢,但它是外祖母的東西,母妃入宮時戴在身上,懸樑前交給蘇若保管,直到朕脫離太后掌控,姑姑才給了我。」
桑晚捏著玉佩的手不禁輕顫,一枚玉佩,好似沾了三代人的期許和血……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不戴了,陛下好生收著。」
「東西罷了,阿晚戴著才能讓它更聚靈氣,別有負擔。」
蕭衍之將她攬進懷裡,桑晚習慣地挨上帝王溫熱的身體,緩緩閉上眼,語調都輕了不少。
「您中傷那日,給我的御令姑姑還替我收著呢。」
「給你了就是你的,阿晚日後行事,有御令會方便很多。」
蕭衍之緊了緊桑晚身後的錦被:「睡吧,不想這些了。」
桑晚以為,帝王會提到她在宮外聽到流言的事。
兩人卻心照不宣,直到安寢,誰都沒有率先說出。
……
次日一早,桑晚便起身去往後宮。
連蘇若都驚訝不已,之前她終日在雍華宮裡,躲著不出去,秋獮一行回來,心想姑娘果然開朗許多。
安順本備了轎輦,被她婉拒,抱著手爐走的極慢。
自入宮以來,她還從未心態自如的逛一逛。
小太監在前頭引路,她打算去薛貴人宮裡。
之前秋獮時,薛謠說要繡好那些籠統的樣式給桑晚送來。
桑晚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登門。
一來可以學她繡的過程,二來也是個伴兒,自己呆在宮裡,實在無趣。
行至御花園,時辰還早,桑晚擔心薛瑤去太后宮裡問晨安,還沒回去。
便刻意放緩腳步,上次去菊園路過,還不曾好好看看。
入宮這麼久,是她第一次願意出來走動。
自從和帝王之間那層窗戶紙捅破後,桑晚便少了框住自己的條條框框,豁然開朗。
也接受蕭衍之給她賦予的一切,包括身份、地位。
清晨的御花園,宮女還在花圃中清理敗了的花骨朵,連根剷除。
等翻過年開春,又是滿園春色。
遠遠看著幾個小宮女蹲在裡頭,衣裙沾了泥土,碎碎念著:
「聽說了嗎,陛下遇刺,是南國前太子搞的鬼,她兄長一心復仇,她卻日日在龍榻上承歡,當真忍辱負重。」
「那又如何?總好過另外兩個公主任人欺辱的強,能攀上陛下這高枝兒,多少人求不來的。」
桑晚停下腳步,那人並未發現異動,繼續說:
「以身飼仇,這麼久了還沒失寵,等日後進了後宮,怕也是個厲害的角兒。」
「噓——小點聲,我還聽到,保不齊是南國前太子和她私下勾結,意圖刺殺陛下復仇呢。」
此話一出,就連桑晚都聽得心驚。
分明是桑燁和太后勾結,暗通曲款,怎就將這高帽扣在她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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