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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她怎麼求,薛瑤都無動於衷,最後打開殿門,當眾撕了她的賣身契。

在所有人眼中,令月是被薛瑤趕出宮的,也斷絕了一切關係。

因著此事,給太后問晨安時,還被說教一通。

令月哭著離宮,在後宮悄悄傳開,太后斥責薛瑤丟了身份,處事不當,為著個不用心的下人,鬧得人盡皆知。

桑晚身處前宮,御前之地,自然無從知曉。

離開永安宮,她上了轎輦,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安順說陛下在宣和殿處理政務,請她去那用一同膳。

轎輦搖搖晃晃,桑晚快要睡著時,落地的震感讓她瞬間清醒。

抬轎輦的太監壓轎,安順已掀開布簾,珠月探頭:「姑娘?到宣和殿了。」

言罷,將桑晚攙著出來。

珠月輕笑:「姑娘起得早,膳後可要午憩一會?」

桑晚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也好。」

宣和殿侍奉的小太監見狀,連忙上前作揖:「膳食已備好了,可兩位大人突訪,還請姑娘稍作等候。」

「無事。」

桑晚看側影是孟淶和柯沭,並沒有避開。

只見孟淶洋洋灑灑好似說了許多,臨靠近殿門時,聽清幾句:

「殿下不知怎麼了,竟破天荒的主動來聽課業,宮中太監來府上尋臣的時候,臣家裡養的雞都還沒打鳴呢!」

桑晚抬腳跨入殿門,沒忍住輕笑,「孟大人好口才。」

蕭衍之見是桑晚,臉上總算有了些表情,沖她招手:「過來坐。」

桑晚卻搖頭,在孟淶對面的上首落座:「陛下御案上鋪滿奏疏,我還是不過去了。」

孟淶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帝王,眼中分明寫著:連姑娘都比您識大體。

帝王懶得理他,滿心都在桑晚身上,孟淶繼續訴苦道:「聽凌將軍說,殿下晌午從臣這裡離開,下午又去軍營尋鎮國公曆練,和換了個人似的。」

鎮國公就是凌元洲的父親,京中人稱凌老將軍。

「怎麼,朕的皇弟忽而有了上進心,阻礙孟大人躲懶了?」

蕭衍之啪的一聲合上奏疏,抬眸看向他。

「臣冤枉!」孟淶當即起身朝他弓腰作揖:「臣見殿下開竅懂事,甚感欣慰,定不辜負陛下所託,將殿下——」

「行了。」

蕭衍之打斷他假惺惺的話,目光轉向柯沭。

柯沭忍笑,起身抱拳:「稟陛下,鐘太醫從世子府回去了。」

他看了眼桑晚,不好直言姚紹明不舉,隱晦地說:「那隱疾鍾大人也無法醫治,但他能判斷出所中之毒來自東夷。」

「東陵婧和姚紹明和親,明面上為姚氏所用,實際與我們一派,此事若讓姚家知曉,東陵婧性命不保。」

帝王蹙眉,略有沉重地說。

柯沭:「據鍾大人所言,尋常醫者應診不出這些。」

「盯緊些吧,快年關了,東夷郡不知會派誰做使臣過來,東陵婧不能出事。」

蕭衍之說完揮了揮手,孟淶和柯沭齊齊退下。

他起身從御案走下,桑晚笑盈盈地站起來。

帝王拉過她的手:「在御花園,可受委屈了?」

桑晚都快忘了此事,緩緩搖頭,「並未。」

「流言惑眾,不難猜出是太后的手筆。」他拉著桑晚往偏殿走去,宮人們腳步匆匆,擺著膳食。

「那幾個宮女聽你的留了性命,只拔掉舌頭,送去奴役所了。」

桑晚又怎會猜不出是太后做的,只是她不明白,蕭衍之為何從不制止。

兩人坐定,帝王深沉地說:「這把火燒的還不夠旺。」

太深奧的東西,桑晚不懂,但她相信蕭衍之不會害她,這就夠了。

帝王輕咳:「都下去吧,今兒不用伺候了。」

殿內宮人紛紛垂手福禮,倒退著出去,連帶著關上了殿門。

蕭衍之起身給桑晚親手盛湯,「太后邀你賞菊,那日背後蛐蛐你的人不少,朕藉此為由,揪出徐若彤,將她賜婚寧王。」

桑晚點頭:「所以呢?」

她不懂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帝王繼續說:「就連太后,也只會以為是朕在為你出氣,才有了這個賜婚,其實不然。」

「徐若彤的父親徐則堓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官之首,表面剛正不阿,背地收受賄賂,彈劾未曾送禮的官員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朕把徐若彤送到太后身邊,就是把徐則堓送給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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