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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瓊斕拜了三拜,起身向蕭衍之和一眾臣子走去,背影落寞。

身後的幾個隨侍婢女連忙跟上,皆低著頭,生怕聽了那麼多掉腦袋的話,被姚淑蘭殺人滅口。

契蒙身穿北狄喜服,唇角噙笑,往日的凶氣少了許多,安靜等蕭瓊斕逐一告別。

蕭承基眼中縱有不舍,但也無法改變現狀。

他扶住姚淑蘭:「母后何苦將斕兒嫁給北狄那蠻夷之輩,早知陛下要和親,還不如下嫁,許了親事,還能留在京中。」

「放眼京中權貴,亦無人能忍公主脾性,哀家又豈能讓公主下嫁於人,只有北狄王子的身份配得上她,亦能保她一世榮華。」

姚淑蘭嘆息,「且不說京中現在,無人敢和姚家有染,就是下嫁,日後也不能保證斕兒不受打擊。」

蕭承基卻是不解:「不受打擊?」

太后拍了拍寧王攙著她的手,語重心長:

「皇帝是哀家看著成長起來的,這麼久都沒動作,手中或已捏了姚家把柄,哀家不能讓斕兒也深陷泥潭,北狄雖不是個好去處,但契蒙為人直爽,又有男兒擔當,她嫁過去,總比在京中好些。」

「若我們敗了,斕兒貴為長公主,從未參與其中,的確不會受牽連,但她能接受我們都死在她眼前的結局嗎?」

蕭承基眉頭深蹙:「兒臣可以不爭,做個閒散王爺就是,雖心有不甘,也好過親人分離,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寧王心智雖然恢復,但到底痴傻了這麼多年,再如何悉心教養,心智謀略也終究不堪一擊,想法天真。

「傻孩子,早就來不及了。」

姚淑蘭自嘲般笑笑:「在你痴傻的這些年裡,母后做了許多不好的事,姚家亦是如此,爭與不爭,都是死路。與其等死,為何不爭?」

說話間,他們也緩步走到了宮門前,太后和帝王並排站定。

蕭瓊斕已經同帝王和蕭梓軒拜別,上了公主鑾駕,薄紗落下,模糊了她的身影。

臣子們同太后問安的聲音整整齊齊,寧王亦同蕭衍之見禮。

帝王連多餘的視線都未給太后,只淡淡問道:「寧王后背的鞭傷可好些了?」

蕭承基敷衍回應:「勞陛下記掛,已然大好。」

「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就行。」帝王冷嘲。

寧王拱手,反嘲道:「這個自然,臣沒齒難沒!」

契蒙闊步走來,沖姚淑蘭行北狄禮。

因著從未談過兒女情長,並不知如何說這場面話,只笨拙地說會給公主該有的尊榮。

姚淑蘭雙手扶起契蒙還躬著的身子:「不論哀家如何,斕兒都是晉國唯一的長公主,還望王子珍重善待。」

桑晚的手被帝王握著,悄悄用力。

從始至終,姚淑蘭都愛公主勝過寧王,但演的太像了,連鑾駕里的公主都騙了去。

太后雖是惡人,但這一刻,也有她的身不由己。

想想也是,比起身患頑疾多年,還是將死之身的寧王,蕭瓊斕從出生起就從未離開過太后身邊,怎會不心疼。

契蒙愣了愣,「太后放心,日後若和公主有情,那自然是好,若沒有,也會相敬如賓,保她正室之尊。」

他本想說,若兩國邦交融洽,每年回來兩月省親也合情合理,但若姚氏覆滅,公主回來只會徒增傷心。

京中也再無她有念想之人,北狄已是她的家了……

這樣一想,太后此舉,倒有託孤之意。

契蒙瞬間明了,心中明白公主何辜,又向蕭衍之微微欠身,才轉身上了高大的馬匹。

禮官太監在宮門揚聲:「吉時已到,啟程——」

宮門兩側的侍衛皆單膝點地,聲音雄厚:「恭送昭陽長公主!」

契蒙騎馬走在前頭,身後緊跟著公主鑾駕,由兩匹馬牽所。

薄紗隨風微動,姚淑蘭緊

緊盯著那處,直到公主的背影消失在宮門,也不曾見她回頭再看一眼。

鑾駕後,整齊跟著兩列侍奉的宮女和內侍。

內侍或捧或抬,嫁妝無數,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送嫁的隊伍末端,才徹底離開宮門,可見嫁妝之多。

京中直通城門的主道上已有金鱗衛十步一崗,護送公主鑾駕出城。

街道兩旁還站著百姓,如此盛大場面,還真是難得一見。

桑晚雖不喜姚家人,但入宮數月,和蕭瓊斕並未起過正面衝突,只知她被太后養的驕縱刁蠻,橫行後宮。

今日送她和親,心裡卻堵得慌,許是知道她們快要陰陽兩隔,公主還毫不知情。

待日後消息傳去北狄,怕是要哭成淚人了。

「那些送嫁的宮人,要一直走著去嗎?」桑晚悄悄問著。

「不會。」

蕭衍之聲音很輕:「送到城外,與北狄接親的隊伍匯合,嫁妝就裝箱了,一部分人會隨公主去北狄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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